雷漠忍无可忍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他双脚上的龙脊镣铐轰然粉碎,荆棘毒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脚踝。
“景寒,你必须做点什么,否则,雷漠就真的要死了”
度恩大叫。
“不行,我真的不行,我什么都不能做。”
“冷静一点听我说”
度恩对着她喊。
“不要去看雷漠,也不要看我,静下心来,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你必须试一试听到没有静下心来,去寻找你的灵感,快啊”
景寒看着度恩近乎绝望的眼神,深吸一口气。
静下来,必须让自己安静下来。
霎那间,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景寒闭上了双眼,很快,那宣号、颜色、图案就飞速流动了起来——
画笔动了
度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它真的动了
景寒举起右手伸向空中,闪电般地抓住了飞来的画笔,闭着眼睛在泥地上飞快地作画,陌生的符文在她落笔的瞬间,如烙印般掉进水泥里,向四面八方散开,眨眼之间,符文布满了整间屋子,原本蛇妖般蠕动的罗波娜水泥荆棘顿时失去了控制,更加疯狂地扭动起来,仿佛竭力想要挣脱景寒符咒的束缚。
“景寒,你的符已经把他困住了念咒啊”
可是,她不会任何咒语。
度恩的脑袋里同时闪过这句话。
青苔从受困的水泥中迅速退去,汇聚到一起,开始往雷漠的头上爬,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景寒捡起了一块碎骨刺进了自己的掌心,然后将手掌用力压住地上的符文,鲜血迅速深入地下,度恩听见地底深处传来一声含糊而又沉闷的怒吼,房间里的烂泥在景寒的鲜血中全部凝固,连同罗波娜青苔一起,瞬间炸得粉碎。
雷漠的身体终于从墙上掉了下来。
李度恩背着雷漠在暴雨中一路狂奔。
他们究竟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逃亡,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这一次,奔跑的尽头将会是一条难以预料的绝径。
景寒一路护送度恩在黑暗中奔驰,她撕开肖俊母亲的那件白大褂,把掌中的伤口扎牢,但是很快就被雨水淋湿了。失血过多让她的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在度恩将雷漠护送到安全地带以前,她必须保持清醒。
“再坚持一下,景寒,就快到了”
度恩精疲力竭地闯进了学院,宿舍楼门前的台阶险些将他绊倒,景寒及时扶住了他的臂膀,度恩这才发现她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开门呐有没有人啊爱修觉”
门缝里,灯光终于亮了起来。
“度恩?......”
开门的不是爱修觉,而是元素系导师蒙河。
“雷漠......雷漠受伤了......”
“你们从哪儿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度恩还没来得及回答,景寒的身体就从门框边上滑了下去,蒙河一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