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笼络你,上面一群精英研究了好久才决定让你做没有任何实职的少将。彭利光没有任何犹豫对王卓道:“王师,能说说为什么不想坐这个职位么?您知道我爬了好几十年才上和您平级。二十出头的少将,恐怕也只有本朝初期或者乱世才会有的荣耀。您也不必担心被国家束缚,都说原子弹是国之利器,也没见过哪个国家天天把核弹拿出来示威。”
王卓道:“和束缚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为了给家里人安排条路走。”
我了个去,想法用不用这么深远?彭利光脑子转了一圈便呵呵笑道:“王师是怕改朝换代?还是说觉得待你修行有成,后人护不住你帮忙给打下来的基业,反而给他们自身招惹灾祸?”
王卓那边没声音,彭利光便接着说道:“王师,像我以前说的那样,儿孙自有儿孙福,莫给子孙当马牛。你就算做出能遗泽八代的计划,只要后人多几个败家子,认为不败家就浪费了他祖宗赋予给他的才华,这样就算您是仙人都拯救不了他们。更何况隔代亲也是讲求时间效应的,我对这个深有体会,我或许很宠爱我的孙子孙女,但我如果活的够久能看到他们的孙子生下来,我怎么想都觉得对他们不会太有感情。再说您就算不想做这个少将都不行,您之前说过,日后像您这样的人以及二龙山会越来越多。您作为第一个与国家深度联系的高人,自从逼迫国家承认二龙山成为彻底自治的国中之国实在起了个坏头。您想一下,以后出来一个门派国家就承认一个,到时候有心思大的不拿具体地盘与国家谈判,随便在世界地图上画个圈。说圈里都是他家的到时候该怎么办才好?”
王卓干笑一声,“你们总会有对策吧。”
“当然有,北河二龙山疗养院就是对策。国家承认了您,放弃了对二龙山的管辖。而您必须做这个少将,国家需要拿出原子弹威慑四方的时候。就该轮到您出场帮忙让国家度过难关。从老祖宗传下来,刻在我们骨子里的那句话叫师出有名,您有了面子和里子,国家也有处理这类事件和八面高人的经验。万事讲求大家一起赢,王师,您要是突然提出再不带我们玩。到时候出了麻烦总归不美。”
王卓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到底还是年轻,考虑事情自然没有那帮子精英群策群力弄出来的规划来的全面。他之所以想要婉拒注定没有实权的少将身份与彭利光说的一样,正是想给子孙后辈留条路走。改朝换代这种如今看来大逆不道之言,上下两千年从竹子到黄纸中写的明明白白。以善于斗争的华夏人喜爱翻祖宗的爱好,万一事有不谐躺了枪到时候找谁哭去。
彭利光隔着电话都好像看出了王卓的心思。不由疑惑道:“王师,说起来我感觉就算我有这种心思您都不该有。您二龙山在手,就算不准备让后代像你一样走修行之路,但若到了破家那天往二龙山一躲谁还敢上去作对?”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风雨中。都说阿房宫高端大气上档次,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修行之人,尤其是我这个小猫妖都能够体会长生这个圈子里多么讲求腥风血雨和弱肉强食。做个比方。日后有人无知无畏,手持蚂蚁死卵上了二龙山,就算是白晶这样神秘之人一个不小心也有身死连轮回都没有的可能。
因为胡菲菲有了王卓的亲生骨肉,就算稀里糊涂,也属于正常做爹的范畴。今日再看那毒蛟为了长生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毫不犹豫舍弃,王卓才有现在的心思和状态。他宁愿在胡菲菲腹中的孩子出生后没什么钱,够花就行。平平安安过了一生,不像他一样今天惹了别人,明天别人惹了他,到最后拔刀相向分出生死才有结局。
用力深呼吸。王卓将一腔略文青的思绪排解出心田不去想。呵呵笑道:“多谢彭局提点,叫澄海中正在研究悬空岛的同事们小心些吧,尤其是船只和潜艇尽量别下岸。”
彭利光刚才正舒服的全身都贴在沙发中,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与王卓关系再近一步,孙子们又都被冷思良收为弟子正觉得舒坦。听到了王卓的话猛地坐直腰杆急切道:“怎么了,海里的龙王想搞事?”
“小心无大错,你刚才说想卸去责任讨个清闲的职位就尽快吧。澄海要出大事件,就算影响不到国家的稳定,我记得咱们国家正在改造的航母和无数渔民都在澄海。”
彭利光严肃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写报告。王师,您估计时间够不够用我们来撤离他们。”
王卓一边和黄亚华打了个招呼让他处理鲛人尸体,一边转身往回走道:“不清楚,总之尽快吧。这次不仅是我,大概连冷思良这样的高人都不敢随意参与进去。不过我们都会离得远远的观望,您要是想直观的看这些高来高去的人互相争斗的场面也可以跟着我一起。”
“当然想看!”彭利光咬牙切齿,“王师,不如您再搞一次像冰岛那样的爆炸,把这些不服管教的乱民全炸死才好。”
王卓异常无奈,“他们确实都被搞死了,到时候连带着所有沿海城市都成为过往云烟,数千万人民被冻死乃至直接消失。彭局你别闹了,你舍得老百姓,我还想给后人积些阴德,免得以后生儿子没"piyan"儿。”
什么叫我舍得?他娘的我哪个字能体现这样的邪恶心思!彭利光知道王卓总喜欢拿他揶揄,大概是以前做吊丝时间长了,总喜欢和官员玩嘴炮对对碰。这不是素养问题,而是穷困不得志或者对社会失望所积累的不平在自己突然有了能力后不适应的表现。彭利光苦笑道:“王师,不跟你闲扯淡了,疗养院大概会在半个月之内建好,到时候王师您跟我去一趟京城参加授衔。”
“不去。直接给个证件就行。京城是非地,先这样吧,到时澄海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挂断电话,王卓并未直接回二龙山,而是先去了北河。
年前的时候他就委托刘小光帮他留意房子。是想让王守义和刘淑珍从山沟子里搬出去。刘家沟的缺点他早就想过不再赘述,但是如今计划没有变化快。过年之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确实和彭利光说的那样,短短时间王卓就走了彭利光几十年用命用心才走完的路,从一个小瓦匠华丽上位到了共和国少将。再加上山下疗养院的建立,王卓分出一丝灵气改变疗养院的格局。改善住在其中之人的健康。这样北河正在建设的别墅大概要闲置下来,他要父母也入住疗养院,而且是住最好的房子。
待到了工地,天色已经全黑。只是整个工地都在加班,几台大号的探照白炽灯打开后工地如同白昼。王卓转了几圈都没看到王守义和刘淑珍,这时有人已经关注了王卓。一个头戴安全帽的中年走过来问道:“大晚上来这儿干啥?”
“找人,张斐呢?”
中年人原本还以为王卓是附近的混子,想来这儿偷东西。毕竟这个宅子用料足,除了砖头和水泥,基本都是直接从南方运过来的进口货。只是听到这个年轻人张口就是张斐,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卓道:“找他啥事儿?”
王卓哭笑不得的说道:“还得向你汇报?你是他领导还是他爹?”
尼玛,说话真臭!中年人勉强笑道:“这是我们张总吩咐的。不过你稍等下,我给他打个电话汇报下,请问你贵姓?”
王卓啧了一声,指着房子道:“算,你也不用找张斐了,你就告诉我在这儿监督的老两口去哪儿了就行。”
中年人恍然,表情迅速切换成亲切极其亲和的笑容走过来与王卓握手道:“原来您是老王的亲戚,他弟弟还是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