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五点半,夕阳在水库深处落下。
众人早已将方便面和其他应急事物放进房间,他们八个人总共订了四间房,王卓不欲和向阳一个房间,但见到向阳满是渴望的神色,以及她说你要是不和住一起,咱们多租一间房,别的同学就会少一间。他们其中还是有少数没有变质的。
这话击中了王卓的软肋,喵星人略有孤僻,但不会真正绝情。于是在向阳的笑容下半推半就订了间整个宾馆唯一的套房。
天莽山虽是景区,但元宵节还没到就不算过完年。在这等初春时节正是游客不多的时候,大小型宾馆都没开门,此地早在韩广闻治下就有深度开发的意向,所有农家农户也都被迁到了上兴城中村棚户区。所以除了王卓所在的宾馆外,只有另一家距离此间十米左右的小型家庭式旅店照常营业。
两家爆满,近七十个同学有十人都没找到房间,纷纷联系外间,不管报警还是给家打电话,得到的结果都是让他们坚持一下,明天晚上最迟后天早上,塌陷的公路就会修好,让他们先对付一晚。
这家宾馆老板看到他们的失落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落忍,于是吩咐服务员把库房收拾出来,铺好能容纳他们的折叠床,然后按照标间的价格卖给他们。
虽是纷纷骂老板是歼商,可此地临近水库,晚上温度对比白天要低最少七八度,就算爱斯基摩人没有冰屋和北极熊外衣也不敢住外面。
不提这些人一边抱怨陆昊非要安排这么远的地方,一边抱怨公路塌陷的不是时候。王卓等人却是在套间打起台球。
套间很贵,要两千一天。但面积也是最大,光麻将机就有两台,外加一个台球案子和乒乓球案子,当王卓问老板价格的时候,老板给出了个不知道路塌陷的良心价。王卓二话不说连带套间和其他三间房预付了半个月。
等老板通过熟人确切知道塌陷公路的长度和难度后,笑呵呵的看曹格一杆将黑球8号击打进袋,矮胖老板凑过来对王卓道:“兄弟,跟你商量个事儿。”
“请说。”
老板嘿嘿一笑,也不见他有任何不好意思,“那啥,咱们的房间你再多给我五千,我已经是很优惠了!”
王卓回身看了眼老板,而后将杆子交给刘茂盛,然后笑道:“老板,你就不怕公路修好我们到有关部门举报你?”
老板撇嘴道:“兄弟,不是哥哥跟你吹,甭管你去找物价局还是消协公安,咱都不怕。看你们也都是刚毕业的学生没啥钱,要不我一间房涨五千都正常。”
曹格看了眼站在窗边的向阳,放下台球杆对老板竖起大拇指,“老板你算这个!那我们要是找黑涩会来你也不怕呗?”
老板哈哈大笑,“哥几个不想给就直说嘛,总是吓唬像我这样的平头老百姓有意思么?”而后面色一冷,“一间房涨五千,不给我就叫人把你们行礼扔出去!”
王卓笑着搂住老板肩膀道:“行,咱们出去说。”
等出了门口,王卓从怀里拿出证件递给老板。接过证件看了两眼,老板嘿然道:“就算是国安,住店也得听我们规矩哈!”
“那这样呢?”王卓抽出彭利光给他的手枪指着老板脑笑眯眯道:“你说我敢开枪么?”
老板冷汗登时流了下来不敢说话。
王卓收回枪,又从钱包抽出一千块钱塞进老板手里道:“我以前挺不知足的,总想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划拉到手里才行。但差点儿丢了几次命后我猛然醒悟,捞够了就行呗,你都有宝马了,还在乎那几辆自行车?”
老板将钱收好,点头哈腰道:“那啥,王警官对不起!”
王卓摆手示意让他走,老板没走两步回头轻声问道:“您真敢开枪?”
“废话,我今年有三个杀人指标还没用呢。”
杀、杀人指标?老板身子一哆嗦,到楼下后便吩咐服务员给顶楼套房送去最好的百威啤酒。
等王卓进屋,曹格已经赢了刘茂盛一盘,“晚上咱们吃什么?煮方便面?”
刘茂盛道:“去钓鱼吧!我打听好价格了,二百块钱一位,钓出来多少都算咱的。”
既然有人提议,就有人附和,众人简单收拾了下便到了水库边。
夕阳仅剩下余辉,落霞与乌鸦齐飞,春水共长天一色,正是初春最美的时刻。
交好钱又租了渔具,八个人坐成一排像模像样的钓起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