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皆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当比我这个毛头小子更能明白我军目前的处境,以守为战不成,等待救援亦不可,那便只余一条路了。”
阿墨缓缓地竖起一指,清朗的声音将诸将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上去,更有甚者,脱口问道:“哪一条路。”
“自救。”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却犹如崩石之力,砸在众人的心头。
其实他们岂不知现欲解困局,唯有自救一路可走,可如何自救呢?
这时,几个心思灵敏之人终于反应过来阿墨说了这许久的目的在哪处,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她深知武卫军目前只是有嫌疑,所以她先是指出武卫军的战力,然后转而点出目前的困局,唯有自救一条路可走,欲自救便须再用武卫军,这其实是一个赌,赌武卫军是否有跟着刘云轩‘叛国通敌’,赌胜了,他们便有了自救之力,赌输了,左右皆是个死。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说是赌,其实根本就没有让他们选择的余地。
“呵呵,你这小子好心思,绕了一圈,不过就是想告诉我们,我军要想脱困唯有重新启用武卫军,而刘云轩我们现在信不过,纵是信得过,也不敢在皇上有明旨的时候再重用他,那么就唯有承认你这个代统领将军并重用你了。”坐在易剑仁下首一个国字脸的将军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墨道,目中闪烁着精光,将她的心思直言摊在阳光之下。
阿墨没有反驳。
“听闻你本是武卫军帐下的一名小小伙头兵,现如今趁着刘云轩出事便找准机会想取而代之,知道生死关头,不论规距,从最低下的士卒一跃成为将军,他人从军数十年,鲜血洒遍战场每一个角落,也未必有此名就,你倒真是好心机,好算计啊!”国字脸之下的一个面容瘦弱,显得有些尖刻的中年将军‘嘿嘿’笑得别有意味。
“无论是心机算计还是心怀家国,临危自荐,花代统领将军的才智及胆魄,逸之佩服。”接下去位置上的一个青年将军也随着开口,他面容平凡普通,双眸却晶亮有神,神态平和,让人见之便有好感。
阿墨打眼看过去,心思一转,便已猜出这三人是谁,这三人都是在北境驻扎多年的将军,易剑仁下首的是白慕华将军,第二个说话的是余安将军,第三个则是那天在营地门口将刘云轩带走的李将军李逸之。
从一开始,所有将军中,就只有这三人没有开口,而坐在后排的都尉、副将和校尉,也有几个如他们一般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只是神色变化而已,但也不如其他人激烈而明显。
这三人各自的话并不相同,但却表达了同一个意思,他们认可了她这个武卫军代统领将军,同时,自是也同意重新启用武卫军,帐中大部分人无论尚有什么心思,表面上也有同样的意思,但还是有几个不服,比如坐在最末端的几个校尉。
尤其是其中一个与阿墨有过几面之缘的张校尉,平时他在地位低下的士卒面前耀武扬威,自是也常对她呼来喝去,但今日摇身一变,阿墨却变成了将军,虽然是暂代,但也是将军,比他高了好几级,他心中自是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