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还是站队的问题,你杭州知府是听抚台大人还是听制台大人的,若是听抚台,那就得按着抚台大人的意思办,至于制台大人怎么说,这是他的事。
根没有犹豫,汪知府便满口应承下来,若是这个时候,他还想着朝三暮四,这就是蠢了,抚台大人在他心目中,显然地位更高一些,至于那位即将到来的制台,爱咋咋地吧,倒不是汪知府真想得罪,只是若让他在两个人之中选择一个,想来想去,还是不要招惹抚台为妙。
现在抚台说一切从简,那么就一切从简,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事情敲定之后,徐谦连夜召集各司衙门主官和大士绅们相商。
这些人现在经常往巡抚衙门跑动,是衙门里的常客,见识到了徐抚台的脾气,自然也知道只要不招惹他,万事都可商量,所以也没了从前的拘谨,大家汇聚一堂。
徐谦便道:“此番前去宁波,便是检验新政成效,虽说时日还短,可眼下总算有了一些实绩,既是去,肯定不是看热闹,要前面的检验,赵大人……”
安抚使司赵明忙道:“下官在。”
徐谦道:“这宁波建成的道路和水道,就劳你费费心,好好走走看看了,有什么问题,要写出章程。”
赵明点点头。
徐谦又道:“吴提学。”
吴提学道:“大人不必关照,这宁波的新建学堂,下官一定会好好看看,若是有什么问题,自会立即上报。”
徐谦不由笑了:“劳烦了。”
随即又分派了许多监督的事项,最后目光落在刘瑜等大士绅上头:“此次带你们同往,主要是让你们实地走走看看,看看这货物如何流转,到时诸位跟着官便是,有什么想法,尽管和官来说,眼下新政已有半年,是骡子是马,也该出来溜一溜了。不明白的地方,也可随时向官详询。”
刘瑜笑了,道:“大人怎么说,咱们怎么做。”
徐谦颌首点头,那刘瑜突然道:“听说直浙总督即将来这杭州,还要将总督府迁来,却不知对新政是好是坏,老夫担心,到时候朝令夕改……”
徐谦微微一笑:“无妨,官也知道你们的心思,不过新政既然已经开了头,就别想掐断了,那总督来了,若是想朝令夕改,那么官问你,这浙江上下官吏,可愿意吗?”
赵明等人立即道:“自然不愿意。”
这倒不是违心话,上下官吏为了新政,投入太多心血,就指望着新政出成效,将来弄出点政绩,谁坏了新政,就是上下官员们的敌人。
徐谦又笑:“那么诸位士绅,可曾愿意吗?”
刘瑜等人连忙摇头:“自是不能,咱们的生丝,还靠着新政卖个好价钱。”
这也是实话,大士绅们是绝不会罢休的,这攸关着许多世家大族的根利益,朝令夕改,又或者歪曲新政,这就是挡人财路,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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