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那小子过来了?......威勒尔河谷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思索片刻,中年黄金比蒙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我的金盘显示南边也有一个点,有可能是亚历山大那小子,我得去看看!”轻吸一口气,中年黄金比蒙对着金盘语气沉重的说了一句话,从其说话时的神态来看,对着金盘说话似乎比较麻烦,也比较费力,远不像平时说话那样简单。
话音落下,中年黄金比蒙手里的金盘立刻消失,而他则从高高的凸起岩石上一跃而下,如同一只会借助气流飞行的大鸟一样,其身形在高空中一阵飘飘荡荡,竟一口气下落了数百箭的距离,才轻轻落到了更低处山坡的一块岩石上。
刚一落到新的岩石上,中年黄金比蒙脚下又是一点一跃,再度如“大鸟”般飘飞了出去,这次他下落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呼......呼......”背靠着一棵三五箭高的雪松树,脸色苍白没多少血色的费多尔正仰着头,面色有些痛苦的闭着双目喘着粗气。
在他身边一柄带血的长剑被随意扔在了雪地上,而他身上的黑色皮甲早已破烂的如叫花子一样,其肩膀、大腿、胸口还可清楚看到几处被简单包扎的伤口。
费多尔感觉自己实在太累,气海早已空空如也,方才又费劲力气才干掉了一头五阶初期的地系狼獾,现在他全身的肌肉除了酸痛就是无力,这一刻他想再站起来都是那么的艰难,更别提继续前进,返回王都了。
“呼呼....呼呼....”良久,吸入大量寒冷空气弄的嗓子如刀割般疼痛的费多尔,才垂下头缓缓睁开双目,他无奈的侧过头有些绝望的看着北方连绵起伏的雪山,以及那遥不可及的阴暗天空。
“扑!...扑!....”恰在此时,一连串清晰的脚步声忽然从南边传来,似乎累的连眉头都懒得皱的费多尔,一脸愤恨却又无奈的回过头,同时伸手抓住了身边雪地上的长剑剑柄,准备看看到底是什么魔兽、野兽靠近了。
可这一看费多尔的双目就定住了,远处一条白色巨狼正驮着两个灰黑色的身影向他跑来,其身边还有另一个灰黑色的身影在雪地上飘飘荡荡,方向也是朝着他这来的。
这条巨狼是谁的,费多尔当然知道,一瞬间他心中百感交集,有失落,有起身冲向北边高切利山脉的冲动,却也还有欣喜,有激动,有感激。
“统领大人!”尽管声音低的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可费多尔说出这句话时眼中已有了几圈涟漪,他没挣扎着起身向高切利山脉逃去,而是默然等待着对方靠近。
两三个百粒后,白色巨狼在离费多尔七八箭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时狼背上一个黑色身影迅速跳了下来,几个跨步就冲到了他面前。
“你他妈的!我让你收拾信件和书桌,你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干什么?”紧握着双拳,刘裕一脸窝火的看着无力靠在雪松树上的费多尔,心里本是怒不可遏,可一看到费多尔凄惨的模样、发红的眼珠,原本臭骂并狠揍他一顿的心思都没了,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似是责备的话语。
“啊!......我爷爷他....他死了!.....”不过接下来更让刘裕意外的一幕出现了,费多尔看着站在面前的他,竟大叫一声将手里的狠狠的扔了出去,然后仰着头放声大哭起来。
紧握的双拳悄然松开,刘裕脸上怒意瞬间消失,他看着在雪地上胡乱踢腿,双拳不停捶打地面与他自己的费多尔,神色越发柔和。
“嗯!....”远处信步走过来,心里都有些责怪费多尔的卢里和托勒密见此同时心里一酸,再没了半点火气。
比蒙族的男人哪个没在战场上征战过十年八年,至亲、挚友战死、残疾的情况他们见得多,经历的也不少,为此嚎啕大哭的场景他们也同样见过、经历过。触景生情让他们在转眼间想起了很多事情,以及很多平时藏在心底的熟悉面孔,情绪一下都低落了起来。
“唉!....”长长一声叹息,刘裕心里已尽是无奈与无助,可看着地上心痛万分、痛哭流涕的费多尔,他忽然间又有了一种异常坚定的感觉。
又向前走出两步,一身皮甲的刘裕蹲下身,伸出一只手紧紧抱住了正在痛哭的费多尔。
“啊!.....”费多尔也如同落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同样紧紧抱住刘裕,哭的更加痛苦,也更加心酸。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