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不是雷根家族的格里?”中年比蒙低声问了一句。
“是的,伯父。”刘裕态度依然恭敬。
“那,好吧,你去吧,雷根家族离这里还有点远,你骑马也要走上两三个艾苏才能到,乌昂去拿些干粮来。”中年比蒙迟疑了一下,一边对刘裕说话一边示意站在一旁的少年大地比蒙,去不远处的石屋内那些干粮来。
“那谢谢了,伯父。”刘裕知道再拒绝对方的好意就不礼貌了,也就坦然接受。
过了一会刘裕骑着马挥别了一处由许多小石屋组成的小村落,那位男大地比蒙则站在村口送别了刘裕。
“我感到我的言辞薄弱无力,根本无法安抚您的悲伤,愿上天抚平您的丧子之痛,让您永远怀念远去的挚爱.....”马上的刘裕想起那位痛哭的中年女比蒙,心中莫名的浮现出这段前世不知在何处读到的文字。
在刘裕心里法迪是为救他而死的,所以他避开狄更单独来祭拜法迪。而那对中年比蒙夫妇就是法迪的父母,那个少年则是法迪的亲弟弟。看到法迪的三位至亲的时候,刘裕心中总是有种负罪感,似乎他们的伤痛有自己的一份原因,故他不愿意留下来。
“来,来,好好陪我喝几杯。”冬季的太阳落山的很早,当天黑时刘裕已和一个大地比蒙盘坐在一张石床上。隔着一张小木桌他俩一手拿着一块烤肉,一手端着一大杯劣质的小麦酒,虽然嘴里满是胡话抓着烤肉的手里也满是油腻,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俩的精神头,依然聊得颇为开心。
和刘裕对坐的当然就是他昔日的长官格里,几个月不见格里的状态让刘裕很是意外。他一来到格里家族所在的村落,刚和格里家族的成员说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没多久格里就拄着拐杖来见他。
这家活不但一脸兴奋,还主动把刘裕接到自己的卧室里招待吃喝,一点没有当初在伤兵房里的颓废之感。
就在刘裕奇怪是什么改变这个老兵油子时,一位身着红色长袍,身材有些强壮的年青烈焰比蒙妇女,给刘裕和格里端来了烤肉和小麦酒。看见这位比蒙少妇贤惠的样子,和格里关切的眼神刘裕也就明白了。
“还是老婆魅力大,我们三个跟你说了好几天的话,你都是死气沉沉的,这一见老婆才几个月你就好了。”刘裕吃了一口烤肉,一脸嬉笑的对格里说道。
“唉,我当初服完军役后军功刚够做火卫的,也得到一个月的假期就回了家,没想到家里早就给安排了婚事。她嫁给我两年了,我都一直在军中没时间陪她,心里一直愧疚的慌,现在倒也有时间天天陪着她了。”格里看着在一边收拾屋子的妻子,温和的说道。
“哈哈,格里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刘裕一看格里含情脉脉的眼神,心里就是一乐。其实格里的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多岁,在军中是因为上下有别,所以刘裕和他相处没有那么随意,现在没了那层关系刘裕也就没有顾忌的开完笑了。
“笑什么,你小子成婚了也会这样的。你们威临家族还是大家族,估计早给你选好了哪家的女比蒙,说不定你这次回去就该给你谈婚事了。”格里却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
“唔。”刚喝一口小麦酒的刘裕一听这话,差点把酒喷了出来,幸好他反应及时硬生生的把酒吞了下去,不过这感觉就不好受了。
可让他感觉更不好受的是格里的话,他才想起来,在有几天自就十八岁了。在比蒙族这已经不小了,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而威临家族有不少附庸家族,这种家族间的联姻的确很正常,说不定他明天回到地火堡就要面对那种事。
看见格里老婆比一般法诺德士兵还强壮一点的身材,再想想自己见过的女比蒙们满脸的毛发,刘裕心里就是一阵抽搐。
“怎么不好喝?这可是莉娜省吃俭用留下的一点粮食酿的酒,她手艺挺好的怎么会不好喝呢?”看见刘裕的样子格里有些意外的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我呛着了。”连忙摇了摇头,刘裕理了一下思路,决定先不管什么婚事。
“好了,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狄更在兽神节过后估计也会来看你的。”刘裕为了不让格里发现他的异样,主动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