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人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两名豹人相互看了一眼,赶紧上马追了过去,熊人统领的十人小队也都跟着冲了出去。
“哼,看他如此模样,那启航定然是在村中了,亏他先前装的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这时看见大队人马在侧,便急吼吼去抢这功劳,真是好计算!”鹿族校尉不屑的叫道。
剩下的士兵中有人本是犹犹豫豫的相互交头接耳,这时听到校尉这么一说,觉得是这么个理儿,看来那启航这次是定然要授首了,这天大的一份功劳,就算捞不着肉,喝口汤也行啊!于是有那脑子灵活的,想要跟着混功劳的,便高喊一声催马跟了上去;也有人相互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高额悬赏的诱惑,也就急匆匆驱马向小村中赶去。
前前后后共有五六十人跟着熊人跑去找启航的晦气去了,便是旗团使一级的也有四五个跟了过去,反倒是小校三名都留了下来,剩下的还有半数兵士。
校尉看了看,自己的亲兵队无一人前往,由一名小校领着两名旗团使和二十名亲卫一直侍立在身后;另一名小校带着自己的四名旗团使和三十多人站在东侧;还有一名小校神色尴尬的站在西侧,身边稀稀疏疏的站着一个旗团使级和十几个大头兵,熊人本就是隶属于他的,这时自家队伍又基本上走了个干干净净,别的不说,这“无能”两字的评价是逃不脱了。
果然,校尉扫视了一圈,对那名小校说了声,来给本尉牵马掌旗,其余人等各司其职合为一曲(一曲就是40-60人。由一名小校任长官,下辖旗团使4-6人)。得,一个军中小校一下子成了马夫兼“掌旗使”了!
那小校垂头丧气的来到校尉马前,也不敢多言,牵着马缰绳站在马前。
校尉将剩下的队伍合并归拢了一下,便着人埋灶做饭。亲兵小校问道:“校尉,何不直接掩杀过去?”
那校尉冷笑一声,说道:“你道那启航是任人拿捏的面人不成?便是大祭司亲自带着祭祀队,也在此子手中吃了大亏,那一群乌合之众去了也是送死而已!不急。先让他们打头阵去耗一耗那厮的气力,咱们吃饱喝足,养好了精神再去厮杀。”
“可是,若是真的被他得手了?”小校紧张的道。
“哦?那样更好,不用我等费力。这功劳也就来了…”说完,校尉呵呵一阵冷笑。小校心领神会。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这时。黑脸狼和红脸狈一起走了过来,校尉看见两人便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两位军律使还有何见教?”
红脸狈笑着看了看四周的兵丁,那校尉脸色更是不豫,不屑的说道:“身边的都是我的亲兵,你有话便直说。不必做那遮遮掩掩的丑态!”
红脸狈作了个揖,说道:“校尉光明磊落,佩服佩服!那我也就直话直说了。我家狼牙大人让我捎句话,他很欣赏你。”红脸狈见校尉不为所动。眼睛一转,接着道:“大人曾经在闲话里说过,以你之才,早该当将校之职了,只是可惜他不是统领!”
校尉不屑的一笑,说道:“你家狼牙大人?呵呵,你说的是疯狗吧?狼牙大人可是就死在启航手里,你们不去给老狼牙大人报仇去,却在这儿为新狼牙大人当说客,当真是‘人死如灯灭’,让人为狼牙大人扼腕叹息啊!”
黑脸狼怒哼一声,说道:“我家狼牙,乃是死在战斧手中!”
红脸狈赶紧拉住黑脸狼,止住了黑脸狼继续说话,对着校尉拱拱手说道:“校尉大人,咱们虽是个小小兵丁,也不是那不知耻辱之辈,咱不会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恶心事。嘿嘿,大人们的打算,咱们不知道,但是,只要是咱们力所能及的,咱们就不能让仇人们好受了。今天这个熊人和他的两个随从,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一声,他们活不了了。咱兄弟两人手下的功夫是有分寸的,不然也不会被狼牙大人委派出来盯着他熊族的各位。”
“你,你,哎~~~”校尉长叹一声,说道:“还真是直话直说了,那我还有得选吗?来来来,两位和本尉一起用餐!”
“狐人言官也是我家大人的人,何不…”
“哦!”校尉心中一惊,心道,这疯狗要干什么?难不成要逼宫?一念至此脸色便阴冷下来。
红脸狈察言观色,立即改了口吻道:“我家大人意在统领,别无他念。这狐族受我家大人庇护,校尉也知这狐族阴盛而阳衰,如今日益凋零,那狐族的也曾托我家大人帮忙物色几个军中的豪杰,想来也有‘借种’之意…”
“哦?”校尉心中一喜,原来这鹿性最淫,这校尉有勇有谋,屡建功勋,却也有一样毛病,最喜房中术,尤其热衷于双修,因而不为统领所喜,累年不予升迁,心中难免有些灰心丧气,却也因此更加放纵,这时听到红脸狈说狐族受疯狗的庇护,想到狐族的那些狐媚子俱是天生的双修高手,不由有些心动,再听那狐族居然要“借种”,更是喜不自胜。
校尉一挥手,喜笑颜开的说道:“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不必拘谨客气,让那言官也与你我兄弟一道用餐。来人啊,去请言官来此!两位,请!”
花开两三朵,也只能表一只,这边校尉叫上三位刚认下的“兄弟”一起吃吃喝喝,那边熊人意气风发的聚拢了五六十人要踏平小村,且都不表,单说村中这些已成“哀兵”的村民,此刻正在热火朝天的按照启航的指示改造着防御设施。
平日里懒散的村民们,这时却爆发出了让人侧目的动力,久历农活锤炼出的一身子腱子肉里,蕴含着坚韧的能量,在仇恨的指引下,化成了无比高效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