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平日里大奶奶说东大爷不敢往西的,今日居然敢公然反抗,还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果然再弱懦的人也有反抗奋起的一天。
大奶奶一双眼睛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住大爷,他感觉浑身不等动弹,冷汗直冒,眼神闪烁避开极具杀伤力的视线,心生退意,莞尔间想起刚刚倾颜想不开要上吊,又变得勇敢起来,豁出去道:“你瞪什么瞪,结婚好几年,原先我屋中的通房丫鬟全部被你弄得送的送。死的死,不是祖母一直劝着孙儿要夫妻和睦,我早早就告诉祖母你的歹毒心肠。”
现在告诉也不晚!三夫人不由地眉峰一扬:有戏。
“你……你……”大奶奶怒极攻心,半天也只说出一个字。
大爷忽然觉得没那么害怕眼前的刁妇了。鼓足气势,把大奶奶如何弄没了他的爱妾的事情,一桩桩清晰明了地道出来。
啧啧。足足有五人,年年轻轻已经和大老爷不相上下,再加上一个倾颜就超过了,完全是铁真真的把柄,定要促成此事,三夫人一脸痛惜安慰:“大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奶奶年纪轻不懂得方法,今日定不会也如此的,再说那五个姑娘恐怕都低不到倾颜一个,别往心里去了。”
说到大爷心坎里去了,倾颜姿色放在京城都算是上乘。即便是京中万香楼的红牌也抵不上的,投向三夫人一个感激的眼神。
大奶奶已经气得脑袋一片空白,恨不得揪着大爷的耳朵使劲拧。
苦于太夫人在,她不断地压住腾腾怒火,咬牙切齿道:“祖母,大爷年纪还轻,父亲早早就与妾身说过要督促大爷学业,不可沉迷于女色,我屡次劝说过大爷要洁身自好。可惜无济于事,不得已才寻了个错把那些丫鬟送出去,但残害人性命一事,却是子虚乌有的,望祖母明鉴。”
大爷突然抱着耳朵,嚎叫:“你被过来。今日你就是宁断我的耳朵,我也要定倾颜了。”蹦跶几下,躲到三夫人身后,探出头,忌惮地看着大奶奶。
一直被忽略的纤云事宜地开口:“大奶奶只是比较严厉,吓唬吓唬你的,怎么真的会拧断人的耳朵了。”
大爷却猛然跳出来,冲着纤云怒道:“怎么不会,上次拧的耳朵到现在还疼的……嘶嘶……”怕纤云不相信,抓住耳朵凑过身子就要给纤云看,扯到旧伤,很事宜的吸了口凉气。
纤云吓一跳,郝妈妈赶忙挡在前面。
“是不是,现在还疼呢?”大爷依旧不死心,深怕别人不相信。平时里大家就只相信他媳妇的话,不证明一番,更加不会相信他,那他的美人就没戏了。
纤云尴尬地点点头,没想到大爷是这样的人。
孙媳妇再好也是外人,孙子再不好也是自家的,再说孙子也没做什么错事,只是喜欢几个通房丫头而已,就要受到**上的毒打,太夫人终于坐不住了,亲眼瞧见孙子见了大奶奶如同老鼠见了猫,可见平时被欺负惯了。
大奶奶是被宠坏了。
太夫人心疼地招呼大爷过去,仔细瞧了伤处口,心中一颤,伤口都化了浓,怕他们知晓,肯定是捂着没寻大夫,转头对着大奶奶厉色道:“平日里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是肯定的语气。
“只是通房丫鬟,府中也有明文规定,不许在正妻之前生儿育女,有什么好担忧的,没想到这等器量你都没有,不知道把整个家交到你手中是否合适。”太夫人板着脸,冷冷道。
一席话大奶奶犹如身处寒潭,冻得没了知觉,连呼吸都慢了半拍,无力道:“祖母说的是,孙媳妇只是一时糊涂,以后定不会辜负祖母的期望。”稳住祖母的心最重要。
太夫人见大奶奶认错态度诚恳,微微霁颜:“既如此,七孙媳妇赶紧书信告知七爷一声,等七爷同意了后,大孙媳你安排给倾颜开脸吧。”
“你也是,别只顾着女色,多应该像你爹学习。”免不掉要叮嘱孙子一声。
大爷喜滋滋地反握太夫人的手:“祖母教训的是,孙儿一定时时刻刻记得您的话。”
三夫人很满意这场戏,大奶奶吃瘪还是头一遭,恨不得现在就出去说个痛快。
借口如厕却与怒气冲冲的三老爷迎面撞上。
三老爷双手拨开老妻,进屋找太夫人评理:“母亲,倾颜一直与儿子情投意合,大侄儿一直眼馋觊觎,今日居然串谋大奶奶一起来谋算叔叔的女人,视为不孝,强迫女子为妾视为不齿,连累七弟媳视为不仁。”
张口都是大爷的不是,原本准备休息的太夫人惊吓地踩了空。
纤云正好在太夫人后方,赶忙起身扶着了她,她做好后,纤云又再次回到原处跪下,低头不发一言。
太夫人巡视一圈,大孙媳妇离得不远,却只顾着发愣。
大奶奶正欣喜愣然间,不知道太夫人对她又增了一丝怨恨。
出恭的二夫人回来了,一块来的还有二奶奶。
纤云闻声望过来,正好和二奶奶对视上,后者挑眉一笑。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