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日后,下了一夜的细雨,黎明时分才停止,天空依旧昏暗,压抑的紧。
老太太腿脚不好,最怕遇到这阴湿的天气,心情也变得烦躁起来。
“过几天这三姑娘就要回来,听说不是个温顺的。”葛妈妈一边给老太太拿捏膝盖,一边小声说道。
“一个小丫头,还能怎么样,这三房这嫡子都没了,正是个好机会,族人那边也有台阶可下。”老太太微笑着,腿上的疼痛感也减轻了,正打算大个盹,珠花在外屋喊道:“三老爷,老太太今日身体不适,正休息。”
“那我等会儿,母亲醒了再传唤我一声。”说着外面就没了声音,珠花挑着帘子进来,老太太怔了怔神,心中大概猜到葛天行这个要来服软吧,想想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老太太心情大好,连续喝了三杯茶水,吃了些坚果,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传葛天行进来。
赵妈妈和雨香刚到,和珠花寒暄了几句,就在外屋候着。
“孩儿问母亲安,母亲最近身体如何,上次大夫说的那个治疗腿疾的药材前几日刚找到,现在已经在路上,恐怕要过几日才到,母亲再忍一忍。”几句关怀地话,说的不卑不吭,老太太听着却无比舒服,心中更加肯定葛天行此次前来肯定是有事情相求。
老太太点点头,笑着寒暄几句,葛天行应了一声,随后迅速站起来,施了施礼,神情恳切道:“母亲从小教导儿子,凡是都要抱着善念慈悲之心,可是如今孩儿却不明白,请母亲做主。”
老太太正沉浸在得意中,原先想好要是葛天行相求关于入族的事情,她先不答应,但是后佯装应承着,刚刚差点就把一个“不”字说出口,顿时收敛了情绪。
老太太一时间摸不着葛天行说的是何事,觉得这和入族之事差的甚远,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庶子,一旁的葛妈妈也不知所云,得了老太太的眼色,悄悄出了门,拉着赵妈妈和雨香说话,想打听出一二来。
赵妈妈和雨香本来就是权氏屋里的,自然不好出头,免得惹得老太太更加不高兴,故而二人装无知,迷惑地和葛妈妈寒暄说笑,葛妈妈意愿不遂,皱着眉头再次进了内屋,偷偷地冲着老太太摇了摇头。
老太太怔了怔神,含笑道:“我儿说的是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只要母亲能做到的,自当遵照圣人之贤明。”
要的就是这句话!
“今年,孩儿已经快三十有五,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嫡子,原先以为是常年在外,冲犯了祖先,才子嗣稀少,不想今日才得知,原来不是天意而是而是认为,这还在肚子中的孩子,何其无辜?那是多狠的心,才会下此毒手。”葛天行说着眼眶红红的,想到之前没了呼吸的孩子,心中一阵绞痛。
葛纤云虽然查出这所有事情,一个姑娘家却不好出面,权氏病重根本经不起折腾,葛天行却是很好的人选。
老太太一听,心知不好,权氏孩子没了,虽说具体情况她不知道,但也明白不会那么无缘无故的没了,夏氏做事情一向放心,想到应该是没法子证明是夏氏所为,继而才求到她这里的吧,老太太想想越发觉得是这个理。
当即佯怒道:“谁这么大胆,今日不严惩还得了,日后我们葛家的子孙还不都被陷害个干净。”
葛妈妈赶紧上前给老太太顺顺气。
“既然母亲如此说来,孩儿想来母亲应该是赞同孩儿的决定,这陷害之人已经被找到,由于这人原先是母亲管教的,所以孩儿不敢随便拿捏,现在母亲如此爱惜子孙,孩儿知道母亲也是个善恶分明的人,既如此,还请母亲不要怪罪孩儿。”葛天行说着又施了施礼,态度十分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