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春放下笔,有点吃力的抱起豆豆,轻笑着亲了下她的额头,笑道:“呵呵,走了,给豆豆讲故事去了。”
踏进拱门,看着坐在果果床边的唐子诺,乔春的心不由的一颤,只觉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稀薄起来,闷闷的有点压抑。
“娘亲,爹爹在跟我讲京都的事情呢,那里好好玩哦。”果果一见娘亲进门,就兴奋的朝她招手,冲着她喊了起来。
乔春看着神色飞扬的果果,眉目之间尽显柔情的唐子诺,一时之间,觉得那晕黄的油灯光洒落在父子俩身上,像是从他们身上散出来的柔光一样,淡淡的光晕,构成一幅父慈子孝的温暖图画。
她不禁被这画面给愣了一下神,随即抱着豆豆走了过去,轻笑着道:“嗯,果果听完了就早点睡觉,可不能过了娘亲规定的时间,明白了吗?”
“嗯,果果明白了。”果果轻快的点了点头,抬起星光闪闪的眸子看着爹爹,道:“爹爹,你以后还会走吗?会一直在家里陪着果果和豆豆吗?”
刚被乔春放在床上的豆豆一听,立刻扭过头神色紧张的盯着自家爹爹,不安的声音随之呼出:“爹爹,你不能走,果果和豆豆不要爹爹离开。”
唐子诺的心不由的一紧,有些生痛,看着这般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们,心里的愧意骤陇心头,声音暗哑的道:“果果和豆豆放心,爹爹再也不会离开你们和娘亲了,爹爹保证一定不会了。”
说着,深邃的黑眸柔情尽染的看着乔春,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对乔春的保证。
乔春抽回视线,低下头让豆豆躺了下去,替她把薄被掖好,神情语调丰富的对着她讲起了已经不知讲过多少遍的【灰姑娘】,星眸中闪过一丝丝朦胧的情愫,一丝丝的迷离。
唐子诺替果果掖好被子,着迷的看着乔春的侧脸,英眉微蹙的看着她眸中流过的迷离,不知为何他觉得这种迷离的眸光,让他无端的生出了浓浓的恐惧感,仿佛眼前的乔春变得飘渺起来,虽然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她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乔春了,此刻的她智慧、胆识、才能、美貌集于一身,这样的女子美好得像是误闯人间的仙女。
“春儿。”唐子诺不禁低声唤了她一声,试图将她从迷离中拉出来。
“呃,你别这样叫我。”乔春回过心神,有点害怕,有点抗拒他的柔情。
前世经历的感情伤痛骤然涌入脑海,她像是一只刺猬似的,拱起身上张起了自卫的尖刺,不让别人雷池感情禁地半步。
乔春看着已经熟睡的豆豆,瞄了一眼那床同样已经安睡的果果,站起来,转身就往外间走去。
唐子诺看着她的背影,神情复杂的扫了一眼这奇特又却十分温馨的小房间,心中那股恐惧感越来越浓。连忙起身跟着走向外间。
“春儿,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仨,是我害你吃了不少苦,请你原谅我好吗?从现在开始,让我好好的补偿你,好吗?”
唐子诺看着窗前的静立的乔春,大步向前,伸出猿臂从后面圈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他的怀里。随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话,温热的气息恰好喷在她的耳际。
乔春只觉身子立刻变得僵硬起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浑身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试图挣开他的怀抱,可扭了好一阵也没能从他怀里钻出来,气恼的撇了撇嘴,道:“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噗,春儿,我是你的相公,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相公这样抱着自家娘子可不算是逾越,更不能说是调戏。”唐子诺噗笑出声,忍不住轻笑着出声揶揄着她,恶作剧似的朝她耳边吹了口气,嘴角蓄着笑的看着她骤然红霞满脸飞的娇艳模样。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只有这样抱紧着她,才不会觉得她离自己很远,遥不可及。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一个七尺大老爷们,此刻心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你放开我,不然我就不理你了。”乔春对于他的无赖和有眼有鼻的话,实在是感到没辙,吞吞吐吐的说着不像威胁,倒像是娇嗔的话儿。
“呵呵,春儿,你这个样子真可爱。”唐子诺微侧着头,好笑的打趣着她。围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有丝毫要松开的迹象。
乔春气恼极了,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唐子诺还是柳逸凡时,可不会这般的无赖,怎么一旦记忆恢复了,就变得像只赖皮且狡猾的狐狸。
难道他是荷尔蒙失调,这会儿想抱着自家娘子滚床单去?
呸,呸,呸。乔春暗斥自己的猥琐想法,心里却也害怕接下来的漫漫长夜,自己虽然对这方面也不是初生牛犊,但是,唐子诺基于自己来说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尽管自己对他也是心存好感的,可也不可能还没培养感情就抱在一起滚床单吧?这跟一夜(和谐)情有什么区别,那样的事情,自己可真的是做不来。
可是,现在他们毕竟是名法夫妻,人家要求夫妻生活,你也不可能一直死磕着,不让人家碰上半分吧?
乔春很苦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噘起了嘴,“春什么春?你叫春啊!”
唐子诺看着她不恼反喜,幽深如潭的眸子里含着戏谑的笑意,调低声音,含情脉脉的接了句,“呃?我就是叫春啊,原来你还记得我以前在房里都是叫你春的。”
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我很那个。。。”乔春侧目斜视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憋屈的软了下来,轻声的道。
这铜墙铁壁自己是挣不开了,还是视时务为俊杰,先让他松开了再说。
“我不放开,你会很那个怎样?”唐子诺的嘴角偷偷的溢出一抹得逞的笑意,状似很无辜很好奇的打量着她。
“唔——”
乔春剧烈的扭动着身子,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是只被大尾巴狼咬在嘴边的小白兔,想要逃脱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