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林东到现在才算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意。看着那擂台上只能挨打的“肉靶子”瞧见他鲜血飞溅,伤痕累累,怎能不让人动怜悯之心,可若是知道他好吃懒做,不愿干正经事情,又觉得他可恨可气,一切都是活该、自找的。
陆虎成知道林东不喜欢看这个,笑道:“林兄弟,别处还有好玩的地方,咱们到别处逛逛。”
林东一点头,跟着陆虎成离开了搏击馆,身后传来阵阵的叫好声,那声音中还夹杂着微弱的惨嚎声。
出了搏击馆,往前走了不远就是个赌场。
“兄弟,可有兴趣进去玩两把?”陆虎成好赌,但不滥赌,在他心里有个底线,而且他觉得适当的赌博不仅可以锻炼胆量,还且可以锻炼心态。
林东瞧陆虎成脸上的笑意,知道他想进去,于是便说道:“进去看看。”
陆虎成哈哈一笑,带着林东进去了。红谷的赌场门前没有一个放哨的,开的可说是光明正大,因为从来没有人赶来这里抓赌。这赌场里不仅有腰缠万贯的商人,也有身居高位的公家人,加上老板极硬的背景后台,所以从来没人敢来这里抓赌。
走进一看,就发现这里的赌场与之前去过的赌场不同。林东之前去过的只能说是小赌坊,在里面玩一天输赢也不会太大,钱不多,但声势却是不小,每一桌都闹哄哄的像是要震翻天。
而红谷里的这个赌场,装饰的豪华精致不说,竟然全无赌场的嘈杂之声,每个玩家都很少说话,一个个沉着脸,倒不像是在赌钱。更像是在坐禅,或者说是比拼定性。
唯一与其他赌场没有区别的就是场内浓浓的烟味,缭绕的烟雾漂浮在赌场的上空,若是闻不惯烟味的人进来,非得被呛的说不出话来。好在林东也算是个小烟鬼了,对里面的空气很能适应。
赌场的经理瞧见陆虎成进来,哈笑着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陆爷。您来啦,旁边这位是?”
陆虎成笑道:“是我兄弟。”
经理朝林东一笑“您好,请问尊驾贵姓。”
“免贵姓林。”林东笑道。
“哦,林爷,认识您很高兴,欢迎光临。以后还请常来玩。”经理脸上堆满了笑容,转而问陆虎成“陆爷,要多少筹码?”
陆虎成每次赢来的筹码从不兑现,全部是寄存在赌场里,不管是输了还是赢了,他从不从赌场里提走一分钱。不过陆虎成的赌运一向不错,赢得多输得少,所以筹码就是越积越多,迄今为止。若是兑换成人民币的话,已经有**千万了。
不过他的好赌运似乎遇上了克星,前几次在这里遇见了一个南方的富商,手段十分了得,陆虎成在他手上栽了几个跟斗,前后输了将近一千万给他。
陆虎成心里一直憋了一把火,想要找那人讨回来,问经理道:“那个娘娘腔有没有来?”
经理低声答道;“回陆爷。来了,在里面的包厢。”
陆虎成一咬牙,说道:“送一千万筹码到包厢。我去会会他。”
经理点了点头,转身去办事去了。
陆虎成带着林东朝包厢走去。说道:“兄弟,你们有个很厉害的家伙,说话阴气十足,是个娘娘腔,我之前和他玩过三次,输给他将近一千万。今天带着你来,希望你能带给我些好运气,让我杀他一晚上,以泻我心头之恨。”
“希望如此。”林东微微一笑。
陆虎成推门而入,包厢里有一张四方桌,已坐了三人。其中一个矮矮瘦瘦,脸比女人还白,一双眼睛狭小细长,透露着精光。另外两个则满头是汗,一脸紫黑,看来是输了不少钱。
三人瞧见陆虎成进来,另外两人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只有那个白脸的瘦子朝陆虎成一笑,说了一句“来了啊。”
没听他声音还好,听了这声音,林东直想吐,尖细的像是拿着小刀从铝合金上划过一样,偏偏又学着女人的腔调,令这声音更是难听。林东真想找两个棉hua球塞住耳朵。
陆虎成不急着入场,和林东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他低声告诉林东,白脸的这个娘娘腔叫柯云,是从南方过来的过江龙,剩下的两个都是京城本地的富商,一个叫廖平,一个叫廖纪,是两兄弟。
林东讶然,娘娘腔柯云一个人跟两兄弟赌钱,难道不怕那两人串通好了一起坑他吗?
陆虎成从林东的表情中瞧出了他心里所想,低声说道:“你瞧廖家兄弟的脸色,到底是坑人还是被人坑?”
廖家兄弟头上直冒汗,两人皆是黑着脸,涨的和猪肝一个颜色,面露焦虑之色,再看他们面前筹码,只剩寥寥几块。
这柯云当真可怕,难怪陆大哥也要栽在他手里了。林东心中暗道。
啪!
廖纪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甩,站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吼道:“他娘的,邪了门了,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