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原先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一见丁云毅出来,急忙迎上,又是惊喜又是后怕:“项文,没有想到你身上还藏着圣上的手谕,若没有这样护身符,今天几乎就要出事了。”
“若无这张护身符,我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和郑芝龙面对面的硬扛。”丁云毅沉吟着道:“姐夫,新任福建巡抚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此事之前一点征兆也都没有。”叶原先皱了下眉头:“邹抚帅忽然就提起了这,我回去后仔细想了下,怕突然换帅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倒不太大,没准是朝廷里的争斗。”
丁云毅点了点头。他现在担心的是出现什么乱子,让自己之前的一切努力落空。
“张肯堂这个人不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他。”叶原先接着道:“此人性格和邹维琏差不多,一心只有朝廷,不讲私情,不过为人处事,比邹维琏更加圆滑一些,不过这样的人往往也难对付。”
丁云毅抿了下嘴:“现在我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谁当福建巡抚,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姐夫,我得立刻回到台湾,那里刚刚收复,各种势力犬牙交错,一刻不能耽误,福建这里就拜托姐夫为我多费心了。”
叶原先应了下来,又说起自己已经派人去澎湖把丁碧月接回来了,他也有自己考虑,虽然丁云毅答应纳妾而不是娶妻,但丁碧月心中到底还是不快,继续留在澎湖,没准还要闹出什么乱子出来。
丁云毅心里系着台湾,不敢久留,大略和叶原先商量了下新巡抚到来之后如何做,便匆匆动身离开福州。
叶原先心事重重,一会想着台湾,一会想着新任巡抚,正在心神不宁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叫声:
“叶大人。”
回头一看,是郑芝龙!
叶原先脸上堆起笑容:“原来是郑参将。”
郑芝龙笑嘻嘻的,若无其事:“叶大人这是要回泉州吗?本参将也一样要回,正好结个伴顺路一道回去如何?”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叶原先眉毛跳了下,也笑着道。
让轿子跟在后面,叶原先上了郑芝龙为自己准备的马,缓缓前行。他知道郑芝龙这是特意在外面等着自己的,必然有话要说。
郑芝龙问了他一些京城的风土人情,忽然一笑:“叶大人久在京城为官,那是一定见多识广的了。叶大人来到泉州后,郑某还没有好好尽多地主之谊,失礼得很,将来一定要多向叶大人好好请教,免得将来到了京城丢脸,叶大人想来是不会推辞的了。”
“郑参将说笑了。”
“不是说笑,不是说笑。”郑芝龙笑容满面:“论到办事能力,那是再也没有人能比得上叶大人的。叶大人才到泉州,人生地疏,居然就帮丁项文招募到了兵勇,又有谁能够想到,丁项文成婚,居然就是他收复台湾之日,而更加让本参将没有想到的是,你堂堂的泉州知府也跟着他上演了一出好戏,把我都给瞒了,若非在京城里呆过的,岂能做出此等大事?”
叶原先淡然一笑,也不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