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毅打着哈欠出来,洗刷完毕,看到洪调元早就和老纪坐在营房外晒太阳了,当即上去:“大哥,二哥。”
“三弟,来,坐。”洪调元还是一脸的忧色:“今日起来,我和老纪商量了下,还是觉得不放心那。我们只有十六个人,还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秦解元。那些海盗自然不必说了,每天都是腥风血雨过过来的。就说那些干腊丝人,我曾经看过他们的剑术,很有独到之处。再看看咱们这些人,打鱼倒是在行,可打架那就大有问题了......”
洪调元说的也正是丁云毅所担心的。
真打起来,哪怕之前计划安排得再周密,可打不过别人也半点办法没有。
“大哥。”丁云毅坐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兄弟方才也想到了这些,总不得打架的时候一人带张渔网上阵......我看从现在开始,弟兄们每日分成两拨,一拨打鱼,解决肚子问题,一拨操练,转日换成一次。”
洪调元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办法倒是不错,可谁来负责操练?不瞒三弟说,我这把总乃是恩师见我勤勉这才保举的,论带兵打仗我是半点不会。”
丁云毅知道洪调元说的这是实话,硬了硬头皮说道:“我来吧。”
洪调元听了大喜:“三弟肯如此最好。这样,将来我带打鱼那组,你带操练那组。”
你打鱼,我练兵?丁云毅苦笑了下。
自己也不会带兵,当真赶鸭子上架,勉为其难了,可放眼四周,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来担此重任?
萧易风和包雎华倒是正经的和荷兰人打过仗的,可以当成自己帮手,这么一想,当下说道:“大哥,那就这么定了。”
这时候弟兄们也都三三俩俩的出来了,洪调元把他们叫到了自己面前,一脸严肃的把方才自己和丁云毅商量的事说了出来,接着道:
“众位弟兄,昨夜我等已经结拜,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大哥大哥,父母不在,长兄为大,以后你们听我的不?”
“听!”一众弟兄大声应道。
“好!”洪调元精神振作:“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按照丁巡检说的,分成两组,一组负责打鱼,一组负责操练,每日轮换!弟兄们,和海盗泰西人打,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危险事,稍有疏忽就得人头落地,大家千万要努力尽心,不可偷懒!”
“我等愿听大哥、三哥的话,尽心操练,不敢偷懒!”十二个弟兄齐声应道。
洪调元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对丁云毅说道:“三弟,你来训勉几句。”
丁云毅也不客气:“弟兄们,训勉不敢当,现在开始咱们是一家人了,什么是一家人?有了富贵一家人同享,外人欺负到咱头上来了,一家人并肩子上,揍他个狗日的!”
弟兄们轰然大笑,只觉得这位大哥说话通俗易懂,不像别的当官的大道理一通一通的谁也听不懂。
丁云毅又接着说道:“旁的我也不多说什么,就一条,别人吃肉,咱们得有一碗汤喝。谁要连汤都不给咱们喝,想要饿死咱们,还是那句话,揍他个狗日的!海盗和外国人把咱们澎湖当成他们的补给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半点也不把咱们这些当兵的看在眼里。怎么办?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到这来,留下上岛财!不给?老子带着你们去抢!”
弟兄们无不精神振奋:
“我等皆愿遂巡检出生入死,想要到这来,留下上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