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竹见嬷嬷们退出去,关上了门,这才悄悄的附耳对自家主子道。
范佳氏听她这么一说,好不容易压下的气儿又上来了。
“她不露面就不露面吧,谁不知道她容颜尽毁,看我日后怎么收拾这个丑女人!”
若竹小心的往门口看了看:“主子快小点儿声,指不定外面那些嬷嬷就有瓜尔佳氏弄的耳目呢。您这话落在她耳中,又要生事端了。”
范佳氏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怕什么?你主子我岂是任人拿捏的主。”
说着,她顿了顿,又道:“罢了,不提她了。说起今个儿那位李侧福晋,若竹,听说这李侧福晋可在这毓庆宫最受宠呢,我瞧着,相貌也平平嘛。”
若竹刚想接话,只听门咯吱一声响,胤礽走了进来。
若竹赶忙闭嘴,悄悄的退了出去。
先前在前面被灌了酒,加上胤褆这混蛋借着这事儿没少埋汰他,胤礽本就心情不爽呢,谁能想到,一来这元和殿,还没推门进来呢,就听到主仆二人在这嚼舌根。
方才瞧着范佳氏那温婉大方的样子,胤礽倒也觉着不错,可现在,他真心是觉着这些女人烦死了。
一个个的怎么就那么表里不一呢?
更不要说,她方才说什么,李侧福晋相貌平平,胤礽是个护短的主,可不就觉着范佳氏更可恶了。
李青菡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的,岂是范佳氏这类庸脂俗粉比的上的。这些女人啊,永远都是自作聪明。
范佳氏见胤礽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下也不由得慌了。
她也不由得怀疑,方才那些话到底有多少落在太子殿下的耳中了。
可心虚的同时,她又不免觉着胤礽有些小题大做了,她方才也没说什么罪不可赦的话啊,不过是女人的嫉妒心使然罢了。难不成,太子殿下竟然对那李侧福晋,宠到这般程度。
“爷,让妾身来侍奉您宽衣吧。”
范佳氏可接受不了太子殿下甩袖离去,是以,只能够腆着脸皮套近乎。
胤礽一把把她推开,懒懒的便躺在了床上。似乎,当范佳氏就是个透明人。
这样的境况,范佳氏真心是不知道该如何了。入宫之前,府邸的老嬷嬷给她传授了好多侍寝的知识,她自认学的很好,可面对这样的太子爷,她真心觉着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范佳氏一点儿都不傻,当然看得出太子爷根本就没有任何碰她的意思。
顿了顿之后,范佳氏强撑着嘴角的笑容,讨好道:“爷,您这样睡着会不舒服的,还是让妾身侍奉您宽衣吧。”
熟料,胤礽只是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掀开被子就这样闭目养神起来。
范佳氏心下真是心酸极了,依着她平日里的性子,真恨不得直接拽了他身上的被子。可入宫之前额娘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她使性子可以,可绝对不可以在太子爷身上使性子。
这一夜,众人皆以为两人一夜/春/宵,可也唯有范佳氏自个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翌日一大早
范佳氏被若竹侍奉着沐浴更衣。
见范佳氏嘴角一如既往的笑容,若竹也不疑有他。而且,方才嬷嬷进来的时候,也把落/红的帕子给拿去了。
“主子,这个点儿该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了。”若竹提醒道。
范佳氏看着镜子中雍容华贵的自己,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点了点头。
范佳氏绝对是咬碎牙能够往自个儿肚子里吞的那种类型,虽然昨晚太子爷让她颜面尽失,可依着她的骄傲,却仍然能够挺直腰杆,去应付瓜尔佳氏。
正才刚起身,外面的宫女便进来传话说,太子妃派人来了。
看到那宫女手上拿着的汤药时,范佳氏微微勾了勾唇角,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划着碗的边沿,下一瞬,她手一抖,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汤药早已经是倒了一地。
范佳氏不能够说是一个好斗的人,可今天她心情就已经是很不好了。这瓜尔佳氏竟然还敢用这伎俩来给她下马威。
她可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