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北边,北原郡五府中的清河府和安原府已经发生全境性的骚乱,局势十分危急,根据刚刚获得的情报,清河府已经被乱军包围,卢龙府也发生了大规模的暴乱,现在情况不明。燕云郡的燕山府、莱州府、云州府均已出现暴乱苗头,局势有失控的危险,现在各地警备部队正在加紧清剿,具体情况还没有得到更进一步的消息。”周保中壮着胆子把情报逐一汇报完。
“那河朔地区有没有什么异常?”赵由检并未被这些灾难性的消息所压倒,声音有些沙哑,但却还保持着镇静。
“嗯,天水、黑山、龙泉三府都出现了不稳的迹像,但至今尚未有明确的消息传来。”周保中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答道。
“好得很嘛,就这么短短几天,这天好像都要翻了个盖,朕不知道众卿听完这些该作何感想啊?这大好江山竟然就被一帮愚昧无知的农民搅了个乌七八糟,朕实在不能明白这太平教就真有那么厉害?短短几天里有多少咱们帝国的官员投敌,又有几个是忠君报国以身殉国的啊?”赵由检的话语中满是辛辣的讽刺味道。
“在座诸卿又有什么高见,说来给朕听听。”声音越来越冷,殿下的群臣都不自觉的将头越垂越低,深怕皇帝陛下点到自己名下。
长长喘了一口粗气,一刹那间,赵由检望着殿下的群臣,突然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疲惫不堪,自登基以来,自己就没有得以清静过。即便是每年的消暑渡假也未曾安稳。
他甚至有了一种将一切政务都交给别人自己只想安安静静的到某个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去休息的想法,但也只有那一瞬间有过这样的想法,严酷的现实迫使他不得不很快就把思路回到了眼前。
关西沦陷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北原又燃起漫天锋火,自己这个皇帝还真是当得辛苦。为何这些事情老是落在自己的头上呢?想到这儿,赵由检有些羡慕起自己的先辈来了,好像除了两位开国先祖外,其他先祖好像都还没有落到过自己眼下这般光景。
轻轻揉了揉额头,赵由检竭力稳定住自己的心神,他知道此时不是发怒的时候。而需要静下心来与自己这些大臣好好商量现阶段该如何应对当前的严峻形势,但憋在心中的怨气怒火却总是难以压抑住。
大殿里鸦雀无声,偶有想咳嗽的大臣也不得不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刺激面色看似平静,但从其起伏不定的胸脯就可看出心情十分恶劣的皇帝陛下。
好一阵后。赵由检的声音才又在大殿里响起:“除开这三处外,其他地区可还有什么异常情况?”
“回陛下,其他各郡虽也有不安定的苗头,但至今尚未有反像。各地已经加强了戒备和清查,严防有勾连响应者。”东厂提督魏忠贤出列行礼后回答。
“哦?魏公公,朕不想再听到除这三郡以外还有任何地方出现类似现像,不知可否?”
此时皇帝陛下的语气既虚弱,但又充满着阴狠冷酷的味道。只有在场的大臣们才能听得出其中含义。
面色如常,魏忠贤深深一鞠躬,“臣死而后已。以报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