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丁大牛这样一问,龙自行和希尔曼都怔了一下,然后面上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沉吟了一下,龙自行和希尔曼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谨慎的回答:“近十多天来乱军好像突然放弃了军事行动,我们的探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了,原来我和希尔曼都以为是迫于德川军队的进军眉山的压力而使乱军不敢冒然行动了。”
“但今天看将军的队伍好像没有经过什么战斗,我才觉得有些奇怪,难道眉山西部的乱军也消失了?这会儿听将军这样一问,我想可能进入眉山后将军都还没有发现敌踪吧?”
丁大牛并不想掩饰,点了点头,“不错,我和上官勇伦师团长搜寻了整个眉山西部,发现这些乱军都在十天前就撤退了。所以我想知道在你们这一带是否也出现了这种现象?”
龙自行苦笑了一下,“应该是吧,约在十多天前乱军的活动已经大大减少,不过当时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后来我们的探马发现乱军在作军事转移,好像是向北边移动了,我们的力量太过薄弱,自保都相当困难,不足以缠住敌人,再加之也没有引起重视……”
丁大牛摇了摇手,“龙先生不必多心,我丝毫没有责怪龙先生和义兵的意思,平叛剿匪本来就是朝廷军队的责任。我们虽是德川府的警备部队,但现任德川府的城守秦暮大人已经被帝国中央任命为帝国西北军政节度使,统领西北六郡一切军政事务,并受皇命平定西北叛乱。”
“我们都是秦大人一手栽培起来的,也就相当于是秦大人的直属部队,眉山郡也是秦大人的领地,平定叛乱。恢复本地正常生产生活秩序,保障本地区老百姓生命财产安全,我们责无旁贷。”
“秦大人对眉山和陇东两郡的乱情关注已久,对两郡的百姓所遭受的苦难深表同情,但由于名不正,言不顺。一直不便介入,直到朝廷下达平叛命令。至于龙先生和希尔曼先生能够率领义军为保卫地方平安,流血流汗,本人只有敬重钦佩之心,而无其他任何想法。”
丁大牛的声情并茂的一番话不但是龙自行和希尔曼两人,就连坐在一旁的十里铺镇守季高明和商会会长褚觉之也深为感动。
当他们听到秦暮已经被帝国任命为西北军政节度使,主管西北六郡后,更是又惊又喜。
秦暮在西北地区百姓中的名声甚至已经盖过了大秦帝国皇帝,他不但军功卓著。两次大败横行西北的卑匈人,俘虏大批卑匈士兵,迫使不可一世的卑匈人签订了城下之盟,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盘踞西北已久的盗匪势力,彻底清除了为害一方的匪患。
他还轻徭薄赋,减免税费,兴修水利,重视基础设施建设。化解民族矛盾,大力发展地方经济。在短短两三年时间里,使得他辖下的德川郡经济和人口呈现爆炸式的快速增长,西北郡府的经济也恢复了勃勃生机,两府百姓安居乐业,来当地经商的商人们都感觉比起前几年的情形来,简直犹如天壤之别。甚至有部分老年人还自发要求为他建生祠。贡香火,当然这都被秦暮坚决制止了。
这些情况都被周围府郡的下层百姓和商人们了如指掌,他们在羡慕不已的同时,也渴望自己能摊上这样一位父母官就好了。现在得知秦暮已经正式出任西北军政节度使一职,怎么能不让他们欣喜若狂呢。
几人都连忙询问秦暮就任西北军政节度使一职的详细情况。丁大牛看几人对此事都如此感兴趣,也就将此事详情一一解说。
良久,关于秦暮任职一事的讨论才算告以段落,丁大牛这才又问起有关乱军的情况,“依你之见,龙先生,原来活动在眉山南部的乱军既然向北转移,而且是在我们政府军队尚未出发就开始转移,究竟是什么缘故,又会转移到哪里去呢?”
看见丁大牛对自己的看法十分重视,龙自行也十分欣慰,他绞尽脑汁思索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根据大人说的情况,我怀疑乱军必然是预先得到了政府军队将大举进军的消息,这才转移,而且这中间肯定还有人在穿针引线,否则原本并不团结的乱军怎么都会一下行动如此一致都转移了呢?至于他们都向北方转移,特别是向东北转移,这其中肯定有缘故,究竟是什么原因,在没有证据证实之前,我也不敢妄下断言。”
龙自行的推断与最初上官勇伦和丁大牛的看法相差不大,只是现在情况有些变化,几乎所有的乱军都向东北方向移动。
丁大牛也会意的点了点头,他能理解龙自行的想法,毕竟涉及人地位大不一般,而龙自行本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还未被政府承认的义兵首领,说穿了也就是一介平民,当然不可能信口下结论。不过他的言外之意,丁大牛已经理解到了,与他自己的想法也相符。
晚上,在十里铺地方官员和乡绅的强烈要求下,丁大牛和邓大山参加了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晚餐。
就在丁大牛和邓大山跟十里铺地方官员和乡绅共进晚餐的时候,在眉山北部的上官勇伦也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