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老爷子今年八十一岁,在南京军区也算是炙手可热的第二号人物,即便这些年一直在修身养性,平常养养花,喂喂鱼,喝喝茶,不参与派系之间的争斗,就像是一只打盹的老虎,却也没人敢招惹这只随时都有可能会醒的老虎。最
只要是军区里的人都知道,这个老人,和吴家那位权柄滔天的大人物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还是那种一起扛过枪,打过仗,嫖过女人的铁三角,或许是早年大大小小的战役参加得太多,手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所以即便是修身养性了十几年,身上偶尔也会散出一股慑人的匪气,就算是黄家最小那个,只有五六岁的小丫头,平常也不愿意和这个老人过多的亲近。
一个上午,方伟峰大闹吴家,将吴家掌上明珠带走的事情便在军区大院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
军区大院年轻一辈的人不少,不过大多都是笼罩在吴家、黄家这几个庞大势力的阴影之下,喜欢吴家女神的人不少,不过大多只是望而止步,少部分算是冷眼旁观的看了一出吴家的笑话,所以差不多算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虽然站出来力挺方伟峰的老人不少,不过真正知道他底细背景的却没有几个,别说军区里面年轻的一代,大多也只是在私底下讨论,腹诽一下方伟峰的身份,至于上午那件6地巡洋舰撞击改装悍马的事情,似乎成了一件可有可的小事,如果不是刻意提及,恐怕所有人差不多都忘在了脑后。
黄芪前脚回到军区大院,原本还打算找人打听一下那个和方寒、林野熊一起的青年,却不想就听到这个让他晴天霹雳的消息。
黄芪喜欢吴梦吟,在整个南京公子哥圈子都不是什么秘密,除了一个方寒之外,还真没人敢和黄家大少抢,在所有人看来,以黄家和吴家的关系,吴梦吟迟早都是黄芪的女人,然而这一次,吴家的女人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给抢走,打的不止是吴家老爷子的脸,是在黄芪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回到家门口,一脸铁青的黄芪扫了门口警卫一眼,沉声道:“带上人,把方寒、林野熊和那个叫方伟峰的人给我带过来。”
“大少爷,老长让你先去他的书房,”警卫小心翼翼的瞥了脸色难看的黄芪一眼,道。
听到黄老爷子,黄芪身子微微一震,一瞬间就清醒过来,点点头直接走进小院,大厅里面坐着的人不少,也都在讨论今天生在吴家的事,看到脸色难看的黄芪走进来,纷纷闭上嘴。
目睹黄芪走上二楼老爷子的书房,一个年纪比黄芪小一些的青年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冷笑道:“得瑟什么,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留不住,我要是他,早就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了,省得丢人现眼。”
“其实这也不能够怪他嘛,谁让他入不了吴家那个女人的法眼呢,”另外一个青年貌似憨厚的笑道。
正准备敲门的黄芪,听到这些冷嘲热讽,回过头,冷眼扫了黄家这些年轻一代,冷冷一笑,笑得那几个冷嘲热讽的青年一阵毛骨悚然,识趣的闭上了嘴,黄芪这才走进老人的书房。
书房不大,布置得很典雅,一张太师椅,一个桦木大书桌,两个巨大书柜摆成九十度的直角,里面的书不少,五花八门的都有,两面的墙壁都挂满这些年的报纸,政治、经济,就连一些外国的都有,每一期都没有落下。书桌上摆了一个小鱼缸,里面喂了两条价值不菲的锦龙金鱼,让书房多了一丝生机。
一个古稀老人坐在太师椅上,两根枯槁的手指粘着一颗围棋的黑子,望着棋盘上的一副残局。
“爷爷,你找我?”黄芪小声问道,在这位老人面前,即便是他这个目空一切的大少,也不得不把自己身上那飞扬跋扈的神情全部收敛起来。
“嗯,吴家那小娃娃的事你知道了吧!”老人淡淡的开口问道。
听老人提到吴梦吟,黄芪脸色瞬间起了不小的变化,随即埋下头道:“知道。”
老人放下棋子,将棋盘上的残局抹掉,示意黄芪走过来,将棋盘上的黑白两子分开,道:“好久没陪我这老头子下棋了,下一手?”
“好,”黄芪点点头,搬了一张椅子过来。
老人的棋下得不也不慢,不急不缓,差不多每一步的时间点都掐得很准,而黄芪的棋下得很,差不多前半局几乎没有什么考虑,一路杀伐果断,在棋盘上也占尽了优势,老人抬起眼皮看了黄芪一眼,依旧不急不缓的落子。
在中段的时候,黄芪的度明显慢了下来,眉头紧皱,在一步棋上足足考虑了十多分钟,长吁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棋子,苦笑道:“我认输。”
老者没有多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