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转身欲走,不料,头顶轰隆一响,屋顶凭空掉出了一个坚硬似铁的笼子,将她整个人关了起来。
“我说过,这里并不是任何人想来就来,想走,便能走的得了!”声音李桢的声音不缓不疾地响起。
长歌蹙了眉,反身望他:“你以为,这个笼子便能困得住我!”
“你大可一试!”李桢薄唇微扬,露出和善的笑。
长歌掂指为兰,动用法术,身形动了动,却发现自己仍在这笼子之中。她欲在催动法术试试。
房间内,数名修仙的道士从屋外走了进来,将她团团围住。
若是以往,长歌根本无需将她们放入眼底。只是现在,她因丧魂鞭法力几乎全部耗尽,就在刚才,她也只是因为担忧李桢,才强行催动了体内仅有的法力来到了这里。
此刻,怕是任何一位修仙的人皆能治她于死地。
“殿下,这个妖人当如何处理。”其中一名术士望了一眼长歌,转头低身朝李桢询问道。
李桢轻轻扫了长歌一眼,面无表情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那几名道士颔首,又退了下去。
李桢抬步走进,居高临下的冷冷望向长歌;“说,是谁派你来的?”
长歌闭眼,默不作声,因刚才强行催动法力,脸色有少许苍白。
“你口口声声唤我名字,你说你认识我,那为何我对你没有一丁点印象?”李桢又开口询问。
长歌依旧默不作声。
李桢皱了皱眉,还待继续追问什么。忽地,他胸口惧烈一痛,神色痛苦的半倒于地。
长歌眉目一动,睁眼,面上这才有了丝丝反映,急忙道:“你是不是毒又开始发作了?”
李桢虚弱地望了她一眼,却未曾出声。
他半撑扶着身体,颤颤魏巍的走至一个木柜旁,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盖子,往掌心一倒,倒出了一粒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面上却仍是掩藏不住的痛苦之色。
长歌有些担忧地望着他:“李桢,这般痛下去不是办法,我有办法压抑住你体内毒性,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李桢唇边轻轻荡漾出一抹笑,脚步虚浮的走至长歌面前,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握住那牢上的栏杆,无声笑了笑:“放你出来,好趁机杀了我吗?”
长歌一怔,不知为何,当长歌听到李桢那句好杀了我之时,有股莫名奇妙的哀怨之意。
长歌平静望着他,却也未曾出声,而是直接伸手,透过那牢中的缝隙抓住他手腕,一股源源不断的仙力从掌心之中传去。
李桢复杂的望了眼他,这般看了许久。
“可以了……”长歌收回手。
李桢这才反映过来,收回手。在收回手的途中,发现长歌衣袖之下无意露出来的伤。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长歌手背,透过栏杆的细透,伸进去另一只手,将她的衣袖一撩,便发现有一条又一条极为恐怖的鞭伤。
“这是什么?”他双目盯着那鞭伤,唇紧抿成直线。
长歌不动声色的收回,漠声道:“不关你事!”
李桢抬眼复杂地望了眼她,却未在多言,直径起身,走至一个地方,掏出一瓶药,丢给长歌。
“我从不喜欢欠人恩情,这……便当是刚才给你的谢礼。”
长歌望着手中这瓶药,望着他:“你竟然已知道我无心害你,你可以命人将这牢门给打开了吧?”
李桢沉默了一瞬,突然大步走到长歌的身边,凤眸轻挑:“这世上有多少的女子想留在我身边,你想玩欲擒故纵?”
长歌皱眉:“你还可以在自恋一点吗?”
李桢笑了一声,未在多言,直径走到衣橱的面前,拿起一套衣裳换了换。附而往床榻躺了下去,合上眼。
“我说过,如若你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来取悦我。包括,自由。”
长歌如被雷击,直愣在原地。
次日一早,长歌所在之处,又被设下了一个隐形结界,除了道行过高的术士与李桢之外,普通人皆看不出。为免长歌出逃,李桢还特地吩咐人每天又加盖封印。
长歌从始至终紧闭着眼,从来都是一言未发。
而李桢只是坐在窗旁看着书,偶尔目光往长歌所在扫上一扫。
长歌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但是东宫内的婢女们可以看出,近日太子似乎有所变化。
自从太子李桢一年前从溧阳回来之后,整个人便像是换了一个人般,有时候坐在那里便是发呆一天,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而且,在也未曾笑过。
近日不知为何,太子居然会笑了。而且,是一个人望着一处莫名奇妙的笑,虽极淡,但她还是敏锐查觉到了。
“殿下,西宫的贵娘娘请您过去一趟。”首席宫女隐下自己的心绪,朝李桢缓缓禀告。
李桢从书上移开视线,眼眸一抬,目光又望了一眼闭目打坐的长歌,缓缓道:“近日,宣文公主是不是送了一只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