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害怕啦？”谢雪尘头也不抬，只回了那么一句。

冷黎明合上文件夹，“这不是害怕的问题，冷黎雪我就搞不清楚了，你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做殊死一搏？”

谢雪尘也不直面回答他，“你之前也意识到了，冷氏的漏洞很多，并没有像外表那么光艳亮丽，你有办法修复吗？我知道你在努力，可是效果呢？我说这话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冷黎明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我们对此无能为力。你觉得我这是殊死一搏，但我们抓着欧阳和司徒合作不久下手，不说同归于尽这么扫兴的词，至少我觉得我这种殊死一搏，是可以带我们走向胜利的。”

“随你吧。”冷黎明倚着椅背，疲惫地闭上眼，“我在这位置上呆不久了。”

谢雪尘终于抬起头，欲言又止。

“父亲的病我比你清楚，我也没有理由阻止你们了……你们的垂死挣扎，是我永远懂不了的。”

“垂死挣扎？”谢雪尘露出笑意，“这词用得好……垂死挣扎，是啊，你永远懂不了的，人对活着的渴望……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说殊死一搏，在我走向死亡的一刻，我恨的人被我拖向地狱。”

冷黎明揉着太阳穴，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一下你接下来的打算吧。欧阳凯磊和司徒复易这两只老狐狸毕竟不是虚的，开始被你打得手忙脚乱，但很快就会镇定下来。根据探子汇报，他们已经召集跟随他们的集团高层，一定会对我们防范。现在你打算下手可就难了。你也别觉得自己要走向死亡，就毫无顾忌，亡命派虽为亡命，但不代表他们是亡命之徒。你拦截欧阳凯磊商船一事就已经死了接近十人。”

“呵呵，他们贪念冷氏给予的财富与色/欲，就该知道要面临死亡的这一天。”谢雪尘显然没把冷黎明的话听进去，“还有，我会走向死亡，但不是现在，不将我一个个恨得人手刃，我怎么会死。我会积极配合治疗的，这你放心好了。”

冷黎明的眼神摆明了不相信。

“我只要活着，过去的梦魇算什么？我会告诉人们，告诉那幸灾乐祸的怀特，我很强大，他们所预知不到的强大。”谢雪尘嗤之以鼻，对冷黎明，对过去的自己，她抬起高傲的下巴，踩着高跟鞋潇洒起身再转身，走向门口。

“你是个女人。”

止步，谢雪尘的脊背挺得直直的，这样的女人活得潇洒，活得骄傲，活得苦，“知道什么叫女人吗？拥有女性器官的人在拥有男人后，那才叫女人。而在没拥有之前，她只不过是拥有女性器官的人罢了。”

“没拥有之前？那你属于什么呢？拥有了，再到失去了，从一个拥有女性器官的人，变成一个女人，再退化成一个拥有女性器官的人。”

谢雪尘虽没回头，但她的声音冰寒，足以见得她脸色多么难看，“是啊，我冷家千金竟然活得那么难看……所以，他不会好过。”

“什么叫做不会好过？对欧阳凯磊出手，对司徒复易出手，对付司徒藤香那种小手段我也不说了，那也是对付了，可唯独少了他。我觉得他会很好过，不一般地好过。”

谢雪尘发出阴寒的笑声，笑完了才说：“我现在不能说是女人，但我也是成为女人过的，你能明白我的报复么？他为了他的兄弟，他的事业，唯独负了我，我就要让他负了的人，成全他的兄弟，成全他的事业，他们当初怎么践踏我的尊严，我如数奉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