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听完就忙拦着说,这样上好的料子,怎么可以随便做衣服,再者,她们平时都要干活,哪里就穿得了这种料子的衣服,死活不让董妙文打这个主意。
董妙文最后死说活说,和张妈谈了半天条件,最后张妈才同意所有人只做一套衣服,还要过年过节时才穿。董妙文必须做两套衣服。
董妙文最后笑着依了张妈,张妈这才把料子拿出来,每人选了一种自己喜欢的颜色布做衣服,董妙文为张妈挑了个暗色稳重的一匹布,张妈摸着这料子,发自肺腑地赞叹道,这大长公主家的料子,就是不一样,说不定还是贡品也未可知。
鹦儿和凝红虽然也高兴有新衣服穿,但布摆出来,也都有抹不开挑最好的料子,只捡了相比较并不华丽的两匹布,但就算如此,也比她们曾经在宅门里的衣料强了十倍百倍,那些个料子和这大长公主赏下的料子一比,根本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鹦儿和凝红摸着如此漂亮的料子,在身上比划了半天,高兴得叽叽喳喳说笑了半天。
董妙文她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鹦儿和张妈悉心地照顾她,凝红也曾经救过她,如今,她只是把这些身外之物拿出来分享一下,看她们兴高采烈的样子,董妙文此时心里也很有满足感。
最后,董妙文也选了两匹淡雅的料子,等分完了料子,张妈就又把剩下的几匹布都藏好,说等以后留着。再给小姐多做几套。董妙文就笑她是个守财的老太婆。
“这钱可是不能乱花,居家过日子,这得要算计!”张妈一点也不在乎董妙文这么说她,反而认为勤俭持家才是根本。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凝红和鹦儿把这些料子都裁好,开始做起新衣服。不到大半个月的时候。就把衣服都赶了出来,剩下的布头,就都让凝红收了起来。
“你这绣活儿,真是鲜亮。要说,我们凝红真有一双巧手呢!”董妙文举着小荷包又摸了两下,边摸边赞道。
“小姐要真是不嫌弃。就带在身上吧。”凝红这个荷包本来就是给董妙文做的,见她这样的喜欢,自己心里也很高兴。
“这个……真的是给我的?”董妙文自来到这里。除了会手术缝针,像这种绣花高难度的技术活儿,还真是做不来,这让鹦儿很奇怪,原来自己家的小姐绣花也是经过名师指点的。面对鹦儿的疑问,董妙文只能挠挠头说,辩解道。自从上次大病之后,手指僵化。开始不听使唤了,搞得鹦儿半信半疑。
“本就是给小姐做的,专门赶着绣出来,为端午过节用的,到时再里面放些熏香,戴上可以保佑小姐驱邪避毒。”凝红很认真的和董妙文说道。
董妙文可是不信那些个邪神鬼怪的事,但能得到这个制作精巧的小荷包,她还是很开心的,再说这个小荷包,还是凝红很有诚意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
董妙文此时高兴得抱了下凝红,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随后跑到一边,拿着荷包在身上比划着,看挂哪里更漂亮。
凝红被董妙文这么一亲,当时就吓了一跳,把手放在脸上,刚才董妙文亲的地方,眼看着董妙文此时在边上开心的挂香包,知道她真是高兴,凝红也笑了,被董妙文活泼的性格感染到了。
凝红自出了燕平侯府之后,与董妙文越接近,就越觉得现在的董妙文变化非常之大,但这种变化,是朝着很好的方向发展,凝红虽也心里有想过,可想到董妙文这阵子如何待她的情景,也就不想再乱猜疑,还暗暗告诫自己,不管如何,面前的这个董妙文,比燕平侯里那个静悄悄活着的侯夫人,可是强了好几倍。
两人在医馆里,除了偶尔来个问病的病患,一天就这样的结束了,董妙文和凝红收拾好东西,先关好医馆门户,就一起回去吃饭。
才跨进院内,张妈就喊她们快来净手吃饭,两人忙了一天,也都饿了,净过手之后,围在桌前坐下。
凝红也是这几天才适应和董妙文同桌吃饭,之前她还想遵从主仆的规矩,但董妙文就和她理论上了,说是,现在又不是在侯府里面,如今都是平头百姓了,还要尊从这些劳什子规矩干嘛,最后,把一脸不安的凝红按到椅子里,一起吃饭。
鹦儿和张妈端着饭菜进来,凝红忙着帮着摆好菜,然后很规矩的把董妙文的碗筷摆好。
“小姐,今天下午太傅府里的人来,给您送了一张贴子。”鹦儿擦了擦手,跑到妆台边,从上面拿过一个很是正式红皮的拜贴。
“太傅府的贴子?”坐桌前的董妙文有些奇怪,若是高洁婷找到看病,只需差人来报个信儿,她就会去那边府里一趟,为何要如此隆重的还送个贴子?
董妙文拿过鹦儿捧上的红皮拜贴子,打开后看了一下,然后笑了。
鹦儿在边上瞅着小姐看完贴子的笑容,就好奇的问道:“小姐,上面写的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这个贴子,是高二小姐代别人转交的,并不是她本人发的。”董妙文笑道。
鹦儿眨了眨眼睛,没明白董妙文说这话的意思了。
董妙文解释道:“这不是快端午节了嘛,说是今年平定外夷,不是打了大胜仗嘛,所以圣上开恩,要与民同乐,端午节那天,要举办一次龙舟比赛,这贴子是淑宁郡主发的,邀请我同去龙舟赛一游。许是淑宁郡主不知道我住哪里,就让高二小姐代为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