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飞燕忽然周身一软的瘫坐在椅子上,整个脑子都是空白一片,现在的她没有一星半点的思考能力。
“娘亲……”
原本躲在一侧的纪水柔和纪冰霖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心有默契的走到纪飞燕的身边。
“娘亲,就算你没有了司华爹爹,还有我们陪在你身边,我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纪冰霖仰着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纪飞燕低头看着他眼底的神情,心头颤的厉害,猛然回想起这过去的三年,似乎她都从来没有考虑身边这三个孩子的想法。
“对不起……”
纪飞燕伸手将身边的身影都揽进了怀里,那力度似是要将他们都揉进自己的身体,这种温暖是她这一生都在追求的,她到底是该有狠心才会遗忘他们这么久。
“对不起,以后娘亲再也不会了。”
这一句并不是安慰面前的三个孩子,而是她自己的决心!
所以当第二天纪飞燕一身水碧色长裙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倒是惊吓住了不少人。
“怎么了?我这样子不好看?”
纪飞燕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打扮,语气有些迟疑,这三年里她到哪里都是一身素白,发饰也是最简单的,这会突然间这么‘隆重’,说实话她还真有点不大适应。
“再怎么难看也比之前那一身白要好看的多,好歹现在算是个人了。”
候玄玉浅浅的瞟了纪飞燕一眼,毫不客气的攻击到。说实话他老早就看不惯她之前那副样子了,虽然在众人面前总是一副笑语晏晏的模样,只是大家又不都是瞎子,真心还是假意一看就明了。
“我呸,姑娘我从始至终都是人,不想某些人时而是人身,时而是猪脑。”
纪飞燕狠狠剜了候玄玉一眼,一屁股坐在自己孩子中间。
“你!”
候玄玉一张脸再次被怄的通红,他现在突然觉得她还是不要恢复过来的比较好。
刘言志一直僵在半空的手终于是动了动,满眼笑意的夹了粒花生米丢进嘴里,然后一脸不正经的对着纪飞燕说道。
“对了,我昨天按照你给我地址找到那件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我也守了一晚上,完颜镜并没有回来,想必是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纪飞燕皱了皱眉,按照完颜镜的性子在没有见到她之前应该是不会单独离开的,难不成是遇上什么事了?
“今天早上我受到消息,说驻扎在外围的齐国军队昨天晚上带回了一个人,若是没错的话应经就是完颜镜了。”
元史羽缓缓开口。
“希望是这样吧。”
听着元史羽这么一说,纪飞燕倒是也没那么担忧,再者完颜镜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已经着过一次道的他是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着第二次的。只是纪飞燕绝对不会知道的是他们嘴中的主角此刻正在齐国驻扎的营地里昏迷不醒。
“军医,王爷怎么样?”
一元守在完颜镜的床边,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担忧。
“王爷现在身体上的外伤差不多都已经痊愈,只是内伤没有好好调理进而引发了旧疾,现在急需要药材。”
那军医也是一脸的惶恐,若是王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别说是他的人头保不住,就连他的一家老小也会随之丧命。
“需要什么药材,我去抓。”
一元看了眼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的完颜镜,满脸的懊悔,他明明一直跟在王爷身边却没能好好保护好王爷的安危。
“培婴草,黄龙叶,还有最后一项青璃雪莲,若是能找到这些药材,王爷的伤便能暂时无碍,只是这几味药材都十分难得,就算有银子也不一定能够买得到。”
军医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若是现在在齐国的话,可能还有办法找到,只是现在他们身陷灵玑,敌我不分,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寻得药材?
一元默默的将军医的所说的药材一一记在心里。
“你在这里照顾好王爷,药材我会给你找回来。”
一元紧了紧手中的剑,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把王爷的药材给带回来。
“是,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王爷。”
一元将营地的事情都安顿好后才火速的离开,现在灵玑国内正值叛乱,里面混乱不已,想必药材更是难寻,不过……他知道有一个地方是绝对不会缺少药材的。
静谧沉寂的夜晚灵玑皇宫忽然爆发出星星火光,顿时引起一阵惊慌,刺客敌军叫唤个不停,就连祭祀殿这边也被惊动了。
“发生什么事了?”
纪飞燕随性的批了件衣服,一头墨发此刻也十分柔顺的散在身后,等她到大厅的时候才发现众人也都在。
“火光的方向大概是在皇宫那边。”
元史羽脸色不定,只是一双眸子若有所思的望着那火光的方向。
“火会是谁放的?”
纪飞燕看了眼元史羽的表情,想必这火该不是他放的,虽然现在他这个太子正在被逆反,不过这好歹是他的皇宫,他的家。
“不知道。”
元史羽收回视线,语气淡淡。
在叛乱发生的第一时间元史羽便已失去了先机,所以不得不在众人的保护下退居到祭祀殿,而现在霸占皇宫的自然就是那群逆反者,只是现在还有谁要与那群人为敌呢?又或者这又是弄外一个栽赃陷害,毕竟这个时候大家第一想到的对象必然就是元史羽。
“这火起的太诡异,你们还是趁早做准备的好。”
纪飞燕现在无比庆幸的是她来的早,若是这个时候来指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呢。
“嗯。”
元史羽点点头,他也知道需要做准备,只是现在他手上的兵力不足,父皇又还在他们手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守。
一时间整个大厅的气氛都显得有点压抑,纪飞燕再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她隐约的有种自觉,过去那种平静祥和的日子似乎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元史羽嘱咐了几句,便劝着大家都回去睡觉,无论如何这祭祀殿还是安全的。
纪飞燕揉了揉脖子,满脸的睡意盎然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些年里那三个娃娃早就已经不跟她睡在一起了,只是在一推开门,纪飞燕便猛然的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还没来及做出反应,一柄明晃晃的剑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
纪飞燕的睡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元史羽那个乌鸦嘴,前一秒才说完不要出事她这会便出事了。
“那个……咱有话好好说,刀剑无眼,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纪飞燕站的笔直,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脖子往后靠。
“纪飞燕?”
那隐匿在黑暗里的身影语气一惊,不过就算是只有这么短短的三个字也足以让纪飞燕听出对面的人是谁了。
“一元?你怎能会在这里?”纪飞燕的语气更为夸张,不过更多的还是劫后余生,只是想着便又绝对不对。“那边放火的人是你?”
一元唰的一下收回自己的剑,身子不由的摇晃了几下,纪飞燕随即上前扶住他的身子。
“你受伤了。”
刚才她推开门察觉不对就是因为闻见了房子里的血腥味,现在靠这近,那股味道也愈发的浓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