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什么意思吧,问我这个干吗?我能不认识你吗?你不是咱们系大一的老大吗?我这句话前面的口气很哼,后面又带着一股耸劲。酒鬼突然摁住我的脑袋,往下使劲一摁。我刚反应过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使劲抬头,同时用手抓他胳膊,说:你别动我。我这时也听见野猪说:酒鬼,你干什么呢?
酒鬼揪着我的头发,往桌边一拽,然后我就感觉头一疼。这小子从课桌上抄起一个白酒瓶朝我脑袋砸了下来。我当时就疯了,想推开他,但是已经晚了,头被连续砸了好几下。瞬间就晕了,不是晕倒,是半晕的那种。然后我就感觉3-4个人在围着打我,但是我还是能听到野猪劝架的叫喊声。
这样持续打了我半分钟吧,我头上除了酒,就是血,被开瓢了。后来还是野猪和老虎把酒鬼他们拉开了,是拉,而不是打。野猪并没有帮着我打,而是在一旁拉架。老虎和野猪关系不错,而且我俩也算见面能打招呼的那种,因为他经常来我们寝室,还帮我打过阿宽,所以今晚和野猪一起帮我拉架。
我被打在地上躺着,当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挨了好几脚不说,有白酒还留到眼睛里了。我半睁着眼看着他们,野猪吼着酒鬼,说些乱七八糟的,我也没仔细听。我当时心想,你再吼也没用,我是记住了,今晚你没动手帮我。渐渐的,大家也都消停了,野猪和老虎把我给从地上扶了起来。
酒鬼这时又走过来,指着我说:这回认识我了吧!以后我去你寝室,再拿斜眼看我,再跟我那个态度说话,我就砍了你,信不信。我没说话,我当时恨的牙根都疼。野猪和老虎想带着我出去,酒鬼一下子拽住野猪,又凑到我跟前说:我告诉你,今晚要不是你寝野猪帮你说情,我就真砍了你,刀就在床上。说着,他走到他床边,从褥单下面抽出一把砍刀,然后拿到我面前看。
酒鬼这话,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让我别怪野猪,不是野猪卖我,而是野猪帮我求情了,要不我今天会死的更惨。我看着他手里的砍刀,还是和刚刚一样,没说话。野猪在一旁叫着:行了哈,我跟你说,你行了哈!一边说一边推开了酒鬼,扶着我出了酒鬼寝室,老虎也跟在我俩后面出来了。
出来后,老虎说:得上医院,野猪你带着黄忠下楼,叫老大爷开门,我回我寝室给他拿条裤子和鞋的。我当时拖鞋已经没了,光着脚,下半身都是血,裤衩上都是我头上留下来的血。野猪扶着我下了楼,然后把老大爷叫醒,给我们开了门。老大爷也没多问,看我的可怜相就知道我是被打了。
老虎拿着裤子和鞋下来给我穿上,然后我们三个就出了寝室楼,来到c区大门口。我当时都那样子了,照样从c区大门翻了过去。野猪把他衣服脱了下来,包在我头上,怕破伤风。我们三个人一路小跑,准备看看能不能拦辆摩托车。最后一直跑到教学楼附近的卫生所,也没看见摩托车。卫生所是24小时有人,还算不错,我进去后,里面的护士帮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我在包扎的时候,野猪跑出去拦车,因为我得缝针,留了这多的血,必须得缝针,卫生所是可以缝针的,但是我的口子太大了,只能去医院缝针处理。在为什么所里呆了大约20分钟,野猪才在外面拦了辆摩托车回来。有摩托车,就非常不错了,当时通往我们学校的那条路,晚上有时连一辆车都没有经过的。
我们三个人上了摩托车,就朝能打到出租车的地方开去。大半夜的,坐摩托车,那感觉真心爽死,冻的透心凉。我当时穿的那么少,而且还身带重伤,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精神头。当时摩托车估计能开到120左右,因为整个大马路上没有一辆车。反正下车的时候,那摩托车司机说,他刚刚已经把油门踩到底了,他说他那辆车最多能开到120,所以当时我们就是极限速度。
摩托车120是什么概念,就是在飞一样的感觉。那是这一辈子坐摩托车最爽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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