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看了它一会儿,马也在看她。“马儿啊马儿,咱们交个朋友好不好?只要你点头,以后保你吃香喝辣。”
见马还算安静,夏辰伸出手想摸摸它,却不想它一扬脖子,摇晃了几下头,并向后退了一小步。
夏辰的手在半空甩了下:“哎呀,你不喜欢就早说,干嘛浪费我的感情。你不为一捆草折腰,我难道会在一匹马上吊死?”
韩然哈哈大笑:“辰儿,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马还没人骑过,自然有些认生,那匹白马性情好些,你去看看。”
夏辰走到那白马前,发现它虽然没有那匹枣红马耀眼,线条却一样健美,而它通体雪白,给人一种清雅柔和之感。夏辰伸出手它也不躲,反而有几分亲昵地探下头由她抚摸。
韩然见状也暗暗生奇,这匹白马虽性情温和,到底是名马的血统,又无人骑过,不会轻易就接近生人。“辰儿,这匹小马是大夏国一位老牧人托我代为喂养的,来年要还与他,不过它似乎很与你亲近,你可以先骑上试试。”
夏辰有些奇怪:“为什么让二舅舅代养?”
韩然道:“大夏国被玄国打败,余部逐渐向西北迁徙,那位老哥怕路上有变,而且不知何日能安家,这马尚且年幼,所以……他说如果来年看不到他来放牧,这马就送与我了。”
夏辰忽然觉得这小马的命运竟和自己有几分像。“马儿啊,我会给你吃最好的草料,把你喂得壮壮的。”
韩然轻笑道:“看样子这白马果然是良驹,比那红马可聪明得多,知道该讨好谁。”
“三舅舅,这马有名字么?”
韩然道:“没有,你可以给它取一个。”
夏辰想了下,自己还不了解这马的性情,也不知它是爆发力好的类型还是耐力好的类型,只好按相貌来取了。“二舅舅,叫它绝尘可好?”
“嗯,不错。回头让爹做一个小些的马鞍给你。”
“我现在就去找外祖父。”说着拍拍小白马:“绝尘,等马鞍做好,我就带你出去玩儿。”
虽然村中养马的人家很多,但也没有哪个孩子能有自己的马,更别说马鞍了。
此时过了农忙的季节,韩义只用两天便替她做好了马鞍,还特意多加了层羊皮垫,马鞍的前缘加高了些,可以当扶手。
光阴似水,转眼花落尽,叶飘黄,不觉夜来霜雪降。飞雪连天掩门扉,山村寂寂空飞鸦。
夏辰这段时间每天都和韩然学习骑马射箭,如今虽没练到百步穿杨,但也小有所成。
这天她在北甸子上猎了只野兔,乔氏加了些干草菇炖了一锅兔肉,一家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韩然端起酒盅递给夏辰:“辰儿,喝一口。”
乔氏扭头道:“辰儿才多大,怎么能让他喝酒呢。”
乔氏和韩香还有张氏单坐一小桌,在大云国女人不能与男人同桌吃饭,而这种规矩在古代很普遍。
韩然笑道:“娘,辰儿都能猎野兔了,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啊。”
韩安道:“辰儿现在的马也骑得带劲儿,再说男人哪有不会喝酒的。”
韩奇道:“我七岁时,就被二哥灌醉了几回。”
夏辰接过酒盅浅尝了一小口,只觉得这酒又苦又辣,入喉如火烫一般,接着胃里便像燃起了一团火。她在现代只喝红酒和啤酒,这种所谓的烧酒,也就是白酒还是头一次喝,不由得皱着眉轻咳了两声。
乔氏忙道:“呛着了吧?快吃口菜压压。”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韩安起身道:“我去看看。”
乔氏嘀咕了一句:“天都黑了,会是谁呢?”
夏辰也很好奇,冬日昼短夜长,申时三刻便黄昏,邻里乡亲一般不会在这时候来,而此时已近年关,昨日又刚刚过一场大雪,应该不会有远客。
正想着,韩安带着一名军士打扮,长方脸,皮肤黑红的年轻男子进来,他的肩头冒着白气,眉毛鬓角还挂着冰霜。
韩安道:“这是姐夫的一名亲卫。”
年轻男子作一揖:“小人刘全奉宣威将军之命,来接三少爷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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