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烦躁的在原地转了一圈,柳家是最重信义的,若是她将柳珂的亲事定下了,老太太、老太爷定然恼火,自己在柳家的日子便更艰难了。
朱氏摇摇头,又想道:此事,还是要从柳珂的头上下手,现在要紧的是决不能让柳珂与石砚的事情落定,然后再图其他。
她想到这里目露凶光,轻哼一声,慢慢气定神闲的坐在了柳珍的对面。
柳珍见了朱氏的神情道:“母亲,你想到办法了?”
“这样的事你别管别问,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总会想尽办法让你过上好日子的。至于她们姐妹,命里带煞,将母亲都克死了,怎配找石家那样的人家。”说到这里,朱氏那眼扫了柳珍一眼接着道:“你呢,平日里多长点心眼儿,你看这次回来,那柳?可比以往沉静了不少,倒是你一点长进没有,喜怒都写在脸上,你是有母亲教养的人,要比她们更出色才是,怎么反而连柳珂的一半也不如。”
听了朱氏的话以后,柳珍起身上前抱着她的胳膊道:“是,女儿听母亲的,以后多听多看少说话,一定不让柳珂比下去。”
母女二人有拉着手说了些悄悄话,直到亥时末刻,朱氏才命人将柳珍送回了秀珍园。
在柳珍走了之后,一个人影悄悄离了正房,朝后面走去。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在正房伺候的崔嫂子。
她刚才看到朱氏母子气呼呼的进了房门,便留了心,悄悄来至廊下听了会儿,不由得心惊,待柳珍走了之后,便赶紧去了秀竹园。
此时,柳珂刚刚上了床,正歪在床上看书,听了崔嫂子的话以后,命柳青赏了崔嫂子五两银子,笑道:“崔嫂子的儿子可好些了?”
崔嫂子听了此话,忙道:“多谢大小姐还记着我家小林子,托大小姐的福,已经好了,现在可以去私塾念书了。”
“那孩子是个聪明的,崔嫂子要好好培养他才是,若有何难处便跟我说。”
崔嫂子自然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趁着柳珂高兴,便将昨晚与柳青说话被人偷听的事跟她说了。
柳珂也明白崔嫂子的意思,便笑道:“你放心,此事定然不会给你引祸的。”说着便又拿起了手边的书。
崔嫂子便告退了。
翌日,石砚还席,家里多数人都答应去参加。
朱氏推说要去朱家看看,独没有去。
柳珂听了此言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朱氏在博陵不能久待,就只有这么几天的时间,八成是坐不住了。
她这几天一直思虑此事,一大早便将玉叶叫到跟前吩咐了一番。
正如柳青所言,玉叶虽然年纪小,可是办事却很妥帖,将此事讲给她办,还是比较放心的。
石砚开宴自然是怎么热闹怎么办,人还没有到,戏班子便先到了,敲敲打打的在试乐。
因昨天石砚托了柳珂帮忙照看西花厅,所以柳珂便早早的便来至西花厅里坐着了。
她看着下人进进出出,心里不由想起朱氏对她做的事情。
这些日子以来,柳珂都是一直隐忍未发,不是她宽仁大度无所不容,而是上一世的经验告诉她,不管是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在你还不能将她一击而败的时候,便不要动她,如果你只能将他打伤而不能将她消灭,那等她养好伤之后,你面对的便是更加疯狂的报复。
这些天以来,她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将敌人一击而倒的机会。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