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菱感觉浑身都在发寒,好像被股千年寒冰密不透风地包围着,冷得刺骨,冻得发麻,使她直打哆嗦战栗。想不到,自己终究不能安逸度过下半生,迎接自己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她极力,极力忍住那排山倒海般袭来的疼痛,拼尽力气对眼前的人做出最后的恳求:“三十年前的恩恩怨怨,促成了一段错综复杂的爱恨情仇,手足不相残,师兄他……他的确是你的亲兄弟,是慧心太后的儿子,真正的流云洛祯。求你……求你放了他,放了他……”
“娘,娘……”妞妞已经飞奔了过来,看到母亲满身是血,她大概明白怎么回事,眼泪噗噗往下直流,“娘,不要死,不要扔下妞妞!!”
“还有,好好照顾妞妞,她……她是你的亲骨肉!!”楚筱菱对流云洛祺交代完毕,目光转到女儿身上,伸出手,想去抚摸,可惜还没碰到,她便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流云洛祺内心的恐惧升到了极点,悔恨与绝望侵蚀着他体内每一个细胞,他使劲摇晃着她了无生机的柔软身躯,厉声嘶叫:“菱菱,睁眼,睁开眼,别离开朕,不要离开朕!!好,朕都答应你,饶冀北不死。还有,朕一直都知道妞妞是朕的女儿,朕没怀疑她,没有怀疑她啊!”
悲痛、悔恨、恐惧、绝望等全都冲他袭来,交替侵蚀他的心,流云洛祺痛哭流涕,神志散涣不清,继续喊得撕心裂肺:“不准死,不准你死,你的命不属于燕霆沛,也不属冀北,不属任何人,你的命是朕的,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能死,你不能抛下朕,朕不要像第一世那样,守着你的尸体度过余生!!我要像韦烽,像东方辰,每一世都与你白头偕老,菱菱,求你,朕求求你了……”
一声声的呼唤和哀求,充满痛苦、伤悲、无助与绝望,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感动天地,可惜无法触动到他怀里那个毫无知觉的人儿!
妞妞也继续凄凉惨切地嚎哭,泪水不但洗涤过她的小脸,还滚落在她的衣服上,到处一片湿濡。
而冀北,双眼发红,凶光暴射,神情难以形容的恐怖骇人,他凝聚最后一份内力,破损的身躯猛然站起,仰天一声嘶叫,疯狂似的朝流云洛祺冲来。
不过,尚未碰到流云洛祺,就被及时腾空飞起的两名侍卫毫不客气地击他两掌,这次,他被震得飞出几十米远,胸骨破碎,心脾俱裂,鲜血狂流,痛苦蔓延全身,再也没力气支撑,含恨昏死过去……
京城.皇宫
桃园里,桃花盛开,娇艳怒放,灼灼夭夭,芬香沁人,满园生春。
一个纤瘦的身影伫立花前,一袭淡紫色衣裳,迎风而立,裙裾摇曳,衣袂飘飘,体态柔美,宛如被天庭派下人间驻守桃树的桃花仙子。再看那张绝美脱俗的容颜,雪肌略过苍白,精致完美的五官配着恬静淡然,但稍仔细一看,不难发现眉宇之间隐隐藏着一股忧伤。
距离她不远处,流云洛祺兀自站在风中,像只泥塑木雕,一动也不动,深邃的黑眸一直热切地凝望着她。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在他肠子上系了一条绳索,每动一动,便牵扯一下,扯得他心肠阵阵作痛,甚至引致浑身发疼。
两个月前,当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倒在他的怀中,他顿觉自己的人生似乎也走到了尽头。或许老天怜悯,不想让他再次尝试身为拓拔烽那一世的痛不欲生、肝胆俱裂的痛苦,最后让她绝处逢生,再度从死神手中逃了回来。
在淮南呆了一个月,她总算脱离性命危险,却仍处于昏迷状态,后来,在她身体状况允许下,他迫不及待地将她带回皇宫,出动皇宫所有太医一起把她治好。
半个月前,她总算睁开了眼!不过,她再一次把自己封闭了,她不再说过一句话,没正眼瞧过他,无论他跟她说什么,在她面前如何恳求哀诉,她都仿佛没有听到,没有看到。
让他唯一感到欣慰的是,这次除了对自己不理不睬,她对其他人还算有所反应。
命运注定自己生生世世都要经受大风大雨才能遇见彩虹,所以,即便心中痛苦不堪和难受伤悲,他也极力撑着,等待那灿烂绚丽彩虹的来临,只是,何时才能真正迎到?
“皇上,皇上……”
一阵胆怯又急促的呼唤声,将流云洛祺从思绪中吵醒。沉痛的神色依然弥留,他看着来人,不做声,只是用眼神询问。
“工部尚书大人有急事求见皇上,此时正在殿里侯着。”太监恭恭敬敬地禀告。
流云洛祺听后,向桃林中的倩影注视片刻,便随太监出发,离开了桃林。
桃林间的女子,仿佛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变化,仍旧出神观赏着朵朵桃花,一会,摘下一片树叶,放到唇间。
婉约流畅的曲调立即自林间响起,慢慢传遍整个桃园。她闭上眼,就那样陶醉吹奏,浑然忘我,直至嘴皮发麻才停下。
稍后,她出了桃林,步出桃园,一路心不在焉地回到翊坤宫。
楚母刚从里间出来,见她归来,不由笑着道,“筱菱,回来了?肚子饿了没?”边说,边替她拍去淡紫色裙纱上的点点尘土。
楚筱菱摇头,径直走到一边,倒了一杯水,喝下之后,轻声问了一句,“妞妞呢?”
楚母还来不及应答,便见一个粉红色小人影从外面冲进,正是妞妞,她直奔楚筱菱的胸前,兴奋地嚷:“娘,有没有帮我采到桃花?”
淡淡一个笑,楚筱菱眸光充满宠溺与疼爱,从怀中取出两朵娇艳的桃花,分别插在妞妞的两边发髻上。
妞妞美丽的小脸蛋顿时溢满甜蜜而满足的笑容,在她胸前窝着,“谢谢娘亲,娘亲对妞妞真好!等下干爹……冀北皇叔看到妞妞,一定又是一番赞美。”
楚筱菱继续粲齿,微微收拢手臂,将她搂得更紧更贴。
楚母这才再次发话,“筱菱,你……还是不肯原谅皇上吗?”
楚筱菱笑容一僵,神色晃了晃,没作答。
楚母一声轻叹,接着讲,“冀北身体已经无碍,还好端端活着,虽说丧失记忆,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呀,既然曾经的过往让他那么痛苦和难受,忘记了正好,说不定这是他潜意识里的主动选择。”
“虽然慧心太后死了,但皇上还是将他身份诏告天下,还给了他王爷的封号,让他长久居住皇宫,这样的安排,无非都是看在你的份上。不错,你和皇上之间是发生过一些事情,可那些都已成为过去,你连兰太后都肯原谅了,为何独独不肯敞开心扉接受皇上?”回想起自己近段时间看到的流云洛祺的样子,楚母不由自主地感到心疼和无奈,“娘亲也是女人,娘亲知道其实你心里还有他,或者说,由始至终一直爱着他,既然爱着,就不该压制和遮掩,何不大大方方释放出来,这样对彼此都好啊!”
“娘,您就跟爹爹说话吧,爹爹真的很惨,每次总是对着您送的那块牌子落泪。我上课的时候,听太傅跟小瑞勋江讲,男儿有泪不轻弹,身为男子汉,可以流血,但绝不能流泪。爹爹也是男子汉,不应该哭啊!”忽然,妞妞从她怀里出来,也赶紧替父亲求情。
“你看,妞妞这么小都懂,筱菱,为了妞妞也好,为了你自己也好,或者是为了皇上,你再考虑考虑,重新接纳皇上吧!他堂堂一国之君,放下身段对你百般宠爱,不顾朝臣抱怨而冷落后宫佳丽,为你守身如玉,单凭这些,就足以证明他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楚母握起女儿的手,继续语重心长地规劝,“你以前不是经常羡慕你爹是个好男人,说将来也要嫁个像爹一样优秀的夫君吗?其实,你已经做到了,皇上跟你爹相比,有过而无不及!所以,孩子,别再彼此折磨了,给大家一个机会,嗯?”
楚筱菱还是一副沉默状,一会,突然牵起妞妞的手,“走,娘亲带你去找冀北皇叔!”
说罢,跟楚母交代一声,带着妞妞往外走,不顾楚母无奈的叹息。
大约两刻钟后,两人抵达皇宫西面一间宫殿。看到院里的人影,妞妞急忙挣脱开母亲的手,边奔跑边欢喜大喊,“冀北皇叔!”
那人回头,辉映在阳光底下的是一张英俊温和的面容,黑发披肩,给人一种自在不羁的感觉。他微笑着,一把将妞妞抱起,举过头顶,转了几个圈后才放下。
妞妞哈哈大笑着,红扑扑的小脸闪闪发亮,迫不及待地炫耀头顶的花花,“冀北皇叔,您瞧,这是娘亲刚刚替我采取的桃花,好不好看?”
男子歪着头,故作玄虚地注视了一番,才赞美出声,嗓音温润如玉:“好看,我们的小妞妞呀,比桃花还美,还娇!”
说罢,再次把她居高,让她的身体摆成一只鸟状,来回旋转奔走于大院。
楚筱菱远远站着,注视着眼前的一幕,丽颜也渐渐泛起一片思云。当时那一剑,她还以为自己会远赴黄泉,幸得命不该绝,自己阳寿未尽,最后竟能起死回生。
而冀北,也死里逃生,除了丧失记忆和武功不像以前那么高强后,跟正常人没两样,那头白发,也神奇地恢复了黑色。
想着想着,她的思绪不禁回到母亲刚才讲过的一番话。其实,对流云洛祺,她早就没有恨,就算有,也是一种怨,非常浅淡的一种怨。
醒来已经半个月,身体也差不多复原,流云洛祺不知从哪得来的寒冰玉,非但淡化了她胸口的剑痕,连脸上那道疤痕也消除了。
白天,她和他同处一室;夜晚,更是同床而眠,尽管两人分得很开,但彼此间的存在,是无法忽略。
她不清楚自己因何佯装看不到他,不清楚自己何解极力忍住不去理会甚至漠视他,更不清楚,自己要这样下去多久时间!
曾经,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她会试着去想个中原因,结果却都毫无头绪,慢慢地便不再去想,任其继续。
“娘,您又发呆了!”蓦地,一声呼唤把楚筱菱从思忖中拉了出来。
略微调整一下神色,她对妞妞笑了笑,替妞妞抹去额头的细小汗珠,疼爱地道,“看你跟皇叔玩得挺开心嘛,怎么停下来了?”
“妞妞当然想继续,只是……妞妞肚子饿了!”妞妞扁着小嘴,懊恼地摸了摸肚皮,那里正好发出一阵咕噜作响。
引来楚筱菱的娇笑,随即拉住她的小手,教导她,“好,那我们回去吧。来,跟皇叔说再见!”
妞妞点头,对着冀北,甜甜地道:“冀北皇叔,我们回去吃饭了,您也赶紧去吃吧,或者,您过去跟我们一起吃?我可以吩咐刘爷爷弄好多好多可口的菜!”
男子轻轻一摇头,唇角噙着一抹淡笑,说出这半个时辰以来的第一句话,“谢谢妞妞的好意,皇叔在自己府中用膳就行了,妞妞记得吃多一点,快快长大哦!”
“那好,皇叔也要多吃,越长越壮,下次再抱妞妞学鸟飞翔!!”妞妞说着,对他做出一个淘气的鬼脸。
“再见!”楚筱菱这也告辞一声,深望他一眼,转过身,携着妞妞离开。
目送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慢慢远去,男子笑容开始收起,捉摸不透的眼眸陡然转沉,蓄着某种情愫,直射向那抹淡紫色的倩影,直到她彻底消失于视线之外,他也没有回神……
夜凉如水,富丽堂皇的寝房充斥着淡淡的柔和光芒,巨大龙床上躺着一男一女,
女子侧着身,面朝里;男子仰面躺着,两人间的距离约有几丈之远。
他们均不做声,且双目微闭,但是,其实都醒着!
忽然,男子朝女子靠去,大手颤颤抖抖,怯怯地往女子身上延伸,差不多触及的时候,还是及时停了下来。
碰巧,女子一个翻身,让他的手正好放在她的纤腰上。
男子一激动,顺势收紧手臂,将她柔软的娇躯纳入怀中,又让他惊喜激昂的是,她没挣扎,也不反抗!
“菱菱,你……你……”他激动得说不出话。
楚筱菱睁开了眼,晶亮的眸子定望着他,忽然,青葱玉指缓缓爬上他的脸庞。
流云洛祺更是震撼兴奋得浑身发抖,加入另一只手,把她整个身躯圈住,搂得紧紧的,牢牢的!他知道,自己等到了,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噩梦醒了,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想罢,他颤抖的薄唇迅猛吻住她的樱唇。
四唇相碰,两舌交缠,他们心无杂念,眼中只有彼此,吻得浑然忘我,陶醉痴迷。
激吻过后,紧跟而来的便是一场期盼已久的噬骨缠绵,一场让人欲仙欲死的灵与肉的结合……
激情的夜晚过去,迎来的是一个生机勃勃的白天。若然有人问到,现在最快乐的人是谁,答案必定是——流云洛祺!
昨晚之前,他还处于水深火热当中,可今天开始,他变得春风得意,神采飞扬,连做梦也会傻笑。
看到他们总算雨过天晴,居住多时的楚母便决定回家,去筹办第二件同样令她欢喜欣慰的喜事——楚奕彬和琴儿的婚礼。
四月十五,天空明月高挂,繁星闪耀,楚府到处张灯结彩,大摆筵席,亲朋好友共聚一堂。本来,楚奕彬只打算摆20桌,孰料朝中文武百官全部到齐,害他不得不加多一倍。
原来,皇帝今晚会亲自观礼,难怪那些官员一个不缺地出席,无非是想让皇帝看到,他们对楚奕彬这个刑部侍郎兼“国舅”的友好与重视。
身为新郎官的姐姐兼新娘的好姐妹,楚筱菱自然也是一身盛装,早早到场,还一直呆到所有宾客都散去,在流云洛祺三催五促之下,才依依不舍地拜别家人,带着妞妞随他回宫。
兴奋高兴了一个晚上的妞妞,已累得熟睡过去,被宫奴安置在她的小卧室就寝。楚筱菱和流云洛祺也回到了寝房。两人和好如初后,流云洛祺执意每晚服侍她宽衣解带,且坚持得很好,今晚也不例外,他动作熟稔地解去她身上一件件衣物,还亲自给她沐浴,最后抱她上床。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褥上,楚筱菱回想起今晚的情景,不禁有感而发,“奕彬和琴儿终于结成一对了,穿起喜服的他们,真的好登对,我相信,他们定会携手未来,恩恩爱爱到老!!”
“你这是羡慕人家吗?不错,他们确实是金童玉女,但我们也不逊色啊,我们是天造地设、命中注定的一对,我们不仅会白头偕老,还会生生死死相爱相缠,直至天荒地老!!”流云洛祺握住她的柔荑,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意有所指地道。
却引来楚筱菱一阵娇笑,“天荒地老?你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也非梦想,是真的!”流云洛祺神情一肃,猛然问:“菱菱,你是否记起什么?或者,有没有想到什么?是关于我们的!”
记起什么?想到什么?楚筱菱纳闷,摇了摇头,继而道,“时候不早了,我们歇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流云洛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平复,欣然附和道,“是的,**短暂,我们要好好把握这洞房花烛夜!”话毕,嘴巴附到她的耳边,伸出舌头舔弄她的耳垂。
楚筱菱即时感到一股酥麻,忍不住阻止他,且道,“什么洞房花烛,你以为我们是奕彬和琴儿啊!”
“只要朕高兴,每一个晚上都可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流云洛祺说着,暂时停止动作,语气变得无比认真起来,“对了菱菱,朕想办个婚礼,封你为后,同时……朕想真心真意地跟你拜堂一次!”
“拜堂?可是……我们以前拜过了呀,就算封后,也只是一个仪式,根本无需再拜堂。”
“哎呀,你刚才没听到吗,朕想真心真意地拜堂,当年娶你进王府的时候,朕其实……并非心甘情愿!”
“我知道!!”想起那段过往,楚筱菱没好气地应了一句,俏脸不由泛起一丝怅然。
流云洛祺见状,赶紧搂住她,慌忙道歉,“对不起,朕以前错了,朕不该那样对你。对了,你答应过朕,关于以前的事情,我们只记开心的,不开心的通通忘掉!朕现在再次郑重答应你,以后心中只有你,生生世世都只有你一个!”
自己只不过一时感触而略微抱怨一下,想不到会让他这么紧张,瞧他那战战兢兢的样子,楚筱菱忍不住笑了出来。
流云洛祺霎时松了一口气,恢复无赖性格,大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开始不正经起来,“好呀,你这小东西,竟然耍朕,故意吓朕,朕要补偿,朕要大补偿!”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楚筱菱立刻拒绝,“不要,我很累,累得没力气了!明天晚上吧。”
“明晚是明晚,今晚是今晚!朕不管,朕要洞房花烛!!”流云洛祺整个小孩子要糖吃的模样,“菱菱,朕禁欲了差不多两年,朕要弥补回来!”
“又不是我叫你禁欲,我走的时候有留信给你,让你无需再禁欲的!你自己不做而已,还赖到我的头上!”楚筱菱娇嗔轻斥。
看出她的故意扮怒,但流云洛祺还是习惯性地哄她,“好了,是朕自讨苦吃,朕主动为你守身。那么,看在朕这么爱你的份上,你是否该好好补偿朕?”
见他一个大男人可怜兮兮,一国之君纡尊降贵,又想起他的痛苦日子,心疼和爱意在楚筱菱心中油然而生,于是,身体略微趋近他,主动献上一吻。
她此举,让流云洛祺又惊又喜,不禁忆起了一年前她替自己解毒的那个晚上,便再也按耐不住,赶忙迎合起她。
随着体内欲火越来越旺盛,他反主为攻,抚遍她的全身,很快带她进入**的世界。
房内温度赫然飙升,欲火烧得更旺,一阳一阴,两具身躯紧紧交缠在一起,配合得天衣无缝,疯狂演绎着人类最原始最本能的动作,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消停。
“菱菱,你还好吧?”流云洛祺吻了一下她的红唇,从她身上下来,手一伸,将她揽在怀中。
“嗯?”楚筱菱一时不知他指什么,疑惑地瞪大眼睛。
迷离的眼眸,那么的无邪,却时刻透着诱惑,流云洛祺还未熄灭的欲火再度飙升,“要不,再来一次?”
楚筱菱这才恍然大悟,下意识地问:“你确定还可以再来一次?”
这充满怀疑的问话,让流云洛祺不悦地眯起眼眸,“你这是在怀疑朕的能力?”
说吧,重振雄风的男性已经刺入了她的体内。
楚筱菱身体又是一阵抽搐,情不自禁地娇吟出声,且随着他的动作变成尖叫,翻云覆雨,蚀骨缠绵,室内再度弥漫起了爱欲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楚筱菱只觉自己疲惫不堪,骨头仿佛被拆散,完全使不上力气,于是,忍不住哀求出声,“皇上,我……我快不行了!”
流云洛祺不语,唇畔噙着一抹狂妄邪魅的笑,剑眉挑起,加大了力度。
带给楚筱菱的又是一波接一波的快慰,她继续无助呐喊哀求他放过自己,小手紧紧揪着被单一角,然而,她的动作表明了她的口是心非,只见她主动拱起娇躯,与他贴得更紧,让他进入更深。
接下来,又是一阵激烈的冲刺,把**一步步推向巅峰,以致楚筱菱彻底受不住,再一次发出哀求,“皇上,这次真的不行了,我好累!好想睡觉。”
“你累的话就睡吧,朕自己来就是了!”流云洛祺声音显得沙哑低沉,今晚连续要了她好几回,其实他也疲倦不已,可他着了魔似的,就是无法从她身上抽离,于是,他开始缓慢律动,大手再次抚上她的娇躯。
睡?他这样子,自己怎么睡得着!她不满地嘟起红唇,勉强使出些许力气推拒他的毛手毛脚。
瞧她无力的瘫软在自己身下,柔嫩的肌肤上残留着他肆虐的痕迹,他心疼地吻过她的雪肤,动作异常柔缓,充满无限的爱。
楚筱菱感觉体力已被榨干,她微眯着眼,静静躺在床上,任由他不停地抚摸,嘴里不受控制地发出无助吟叫,看到他的轻笑后,小脸不禁染上一抹嫣红。
就那样,他们做做停停,直到四更天才齐齐进入梦乡……
还以为,重办婚礼只是他一时随口说,想不到他是认真的,翌日,他刚下朝回来,便把依然在补充昨晚耗掉的体力的她弄醒,“菱菱,快起来,朕叫了御用裁缝给你度身做嫁衣,还有很多礼服,都是成亲那天用的!!”
做嫁衣?成亲?原本混混沌沌的楚筱菱,脑子瞬时转醒,惺忪睡眼诧异看着他。
“怎么了?朕昨晚不是跟你提过要再来场婚礼吗?朕今天早朝上已跟文武百官宣布了,他们都没异议!日子我跟母后商量过,就定在本月十八!”
这个月二十八?岂不是只剩13天时间?用不用这么急啊?天……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流云洛祺又道,“你放心,皇宫人多好办事,不说二十八,就算是明天,也能如期举行。”说着,他已替她穿戴整齐,带她走出寝房,去偏殿给御用裁缝量身。
接下来,整个皇宫处于忙碌当中,果然如他所言,尽管只是十来天,婚礼却办得妥妥当当,且隆重有加。
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她穿着正统的皇后服,正式成为他的妻——皇朝最高贵尊荣的女子!然后,他和她换了一套民间喜服,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每一动作的实行,他都满面笑容,发自真心,且对她体贴有加。
经过辛苦但甜蜜的一天,他终于带她进入“洞房”。
大红喜字耀眼绚丽,大红蜡烛灼灼燃烧,祝贺两人喜结连理,白头到头!
红帐内,旖旎暧昧,春风无限,将他们的“新婚夜”推到了顶峰……
同一个晚上,皇宫最南端的一座冷宫。死气沉沉的院子里面,一个披头散发、骨瘦如柴的人影迎风而立,只见她一身残旧衣裳,面黄肌瘦,神情萎靡,眼眸深陷,眼神暗淡无光。
她,正是颜歆。一年前,流云洛祺把她俘虏回国后,废掉她的武功,挑去她的经脉,把她关进这里,派人严加把守,还将颜玉也关进来,与她“做伴”。
心灵饱受折磨,加上之前练功走火入魔而不时的发作,短短一年时间,便将她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
此时,她脚步虚浮,呆呆望着上空,发现那里乍然呈现出象征着帝后行礼结束的璀璨闪亮的五彩烟花,不禁彻底感到绝望,立即咆哮起来。
颜玉正从屋里走出,急忙搂住她,关切地问:“二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们成礼了,他们成礼了,那个贱人正式成为他的皇后,成为他的妻子!”说着,颜歆猛然抓住颜玉的手,双目爆瞪,大声怒吼:“不,那是我的位置,我才是皇后,我才是皇朝最尊贵的人,只有我才配得上他。大姐,你帮我,快帮我想办法,怎样去把他迷住,把他从那贱人手中抢过来,让他对我死心塌地,求你,求求你!”
见她备受打击而变得胡言乱语且神志不清,颜玉除了流泪,还是流泪,她也缓缓抬起头,看着寂寥夜空中的烟火余焰,整个人开始陷入了浓浓的悲伤当中。
颜歆继续不忿地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那样对我,我哪点比不上那贱人,大姐,我不甘心,我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我真的不甘心啊!”
“二妹,算了吧,这是冥冥中的注定,一切都已过去,不要再想了,不是我们的东西,终究还是不属于我们!!”颜玉再次搂住她,心疼地劝解。
“算了?不,不能算!我要杀死那贱人,还有,我才不稀罕皇后的位置了,我要成为女王,天下唯我独尊!”颜歆时而正常,时而疯狂,整个人已经频临崩溃状态,须臾,突然又拽住颜玉,恳求道,“大姐,你杀了我吧,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我不能再这样活下去!”
“不行,不行的二妹,难道你忘了,皇上警告过,我们任何一个敢死的话,颜家的人都要受到牵连,为了爹爹和家人,你就忍耐一下吧。”颜玉频频摇头,那个流云洛祺,估计是对颜歆恨之入骨,且恩断义绝,竟用这种威胁让颜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这种日子我已经受够了,大姐,你也看到,我是多么痛苦,多么难受,求你成全我吧!求求你了!”说罢,她向颜玉跪下。
颜玉没有答允,只是含泪看着她。
见颜玉不肯帮忙,颜歆于是跑到屋檐下,拼命把头撞向墙角,颇有将自己撞死的意味。
颜玉惊慌,急忙搂住她,两姐妹,一个一心求死,一个拼命阻拦,就这样苦苦纠缠着。
最后,颜玉实在不忍心,抛开一切顾虑,把颜歆扶到屋里,取出剪刀,闭上眼,心一横,锋利的刀口精准地刺进了颜歆的心窝。
胸口立刻传来难以形容的痛,颜歆却笑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将要解脱,再也无需在此苟且偷生和受苦受罪。
而颜玉,已经泪流满面,肝肠寸断,看着那把血淋淋的剪刀,顷刻间她也起了一个念头,想一起陪颜歆远赴黄泉。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将剪刀放下,把颜歆抱入怀中,悲痛欲绝地看着颜歆慢慢闭上了眼睛。
夜,继续转深,整个冷宫被一片黑暗阴森笼罩,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声声乌啼不断响起……
颜歆自杀的消息,第二天早上就传到了流云洛祺耳中,楚筱菱无意得知后,整个人霎时惊撼得目瞪口呆。
其实,她早就知道颜歆的情况,也知颜歆一直困于冷宫,受到了报应,变得很惨很惨。不过,她从没想过去看看。因为,去的话,无非两个原因,一是趁机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二是给于关心问候。这两个原因,都非她所愿,于是索性不去搭理。
颜歆自然可恶,但仔细一想便可发觉,其实颜歆所作所为,都是一个情字造成,再不,是人性的贪念造成。
为了接近流云洛祺,颜歆不惜利用苦肉计;为了得到流云洛祺的独宠,颜歆步步为营,排除异己,收拢人心,甚至……多次陷害自己。最后,为了独占控制流云洛祺,还不惜冒险练习魔功,导致落个如斯下场。
所以,相比起来,自己,算是幸福了吧。自己尽管受过各种苦痛,但最后得到了流云洛祺的爱,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经过一番沉思后,生性善良的她,不禁对流云洛祺做出劝解,“皇上,既然颜歆已经去了,那就别再追究她的家人吧。”
“不,朕金口已开,她敢死,颜家的人就得陪葬!”流云洛祺斩钉截铁地道。得知颜歆所做的种种,得知自己一直被当傻子耍,想起颜歆给自己带来的各种磨难,还差点害自己和楚筱菱阴阳相隔,他早就对颜歆意尽情绝,只剩浓浓的愤恨和憎恶。
“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家人,皇上又何必乱杀无辜呢!”
“他们无辜?朕就不信颜华那老狐狸会不知颜歆的诡计!!说不定他一直在背后支持和鼓动!”流云洛祺仍然怒气腾腾。
“但他们已收到惩罚了不是吗?皇上身为一国之君,除了威信和英明,仁性也需具备。皇上若然诛他们九族,说不定给朝堂带来一番震撼和影响,所以,为了大局着相,这事,还是到此为止吧!”
“菱菱,你这是怎么了?颜歆把你害得那么惨,你到头来怎么还替她说话?你受的那些苦,莫非都忘了了?”其实,她说的,流云洛祺都明白,可心里就是不甘。
楚筱菱却给他一个淡然的笑,“不错,我们是受过很多苦,然而换个角度想,说不定这是上天给我们的考验,上天注定我们要先经历风雨,再遇见彩虹。”
先经历风雨,再遇见彩虹。流云洛祺怔了怔,随即反复低喃着这句话,脑海再次闪现出从遥远而来的一幕幕画面,心中的郁结立时随之松开,整个人变得豁然开朗。
最终,他还是没有处置颜家,还把颜玉逐出皇宫,令其重获自由。而颜歆的尸体,也让颜家带回去。
这件事,总算告了一个段落,可是却在楚筱菱心中留下了一个阴影。接下来的日子,她又开始变得闷闷不乐,任由所有人规劝都无法释然。直到这天,流云皇朝迎来了一位稀客。
凝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楚筱菱激动欣喜得浑身颤抖,嘴唇微微蠕动,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轩辕洛祯英俊的脸庞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与微笑,先是对她行了一个国际礼仪,柔声道,“多时不见,想不到楚姑娘已经成为流云皇朝的国母,真是可喜可贺!!”
楚筱菱也对他福一福身,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询问:“关于端容皇后……”
“呃,母后她阳寿已尽,不幸葬身火海,不过本皇相信,她在另一个世界会过得很好!”轩辕羽祯即时截止,还转开话题,“父皇也开始他的晚年享受,把政务正式传给了本皇。100年来,北国和流云皇朝一直处于相互误会和彼此暗算当中,本皇这次来,是想跟流云皇朝达成协议,希望两国能友好发展,共同繁荣!”
楚筱菱心头已经阵阵悸动,暂时无法言语,想不到,他还是那么体贴,那么善良,那么的宽容大量。
碰巧,伴随一声哈哈大笑,流云洛祺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俊美的面庞神采飞扬,“轩辕皇帝远道而来,诚心可嘉,你这个朋友,朕是交定了。好,友好发展,共同繁荣!”
“嗯!朋友,永远!”轩辕羽祯也微笑应答,最后,又是饱含深意地看了楚筱菱一阵子。
当晚,为了表示对轩辕羽祯的欢迎,皇宫大搞宴会,所有朝臣皆喜庆出席,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接下来,轩辕羽祯在京城呆了半个月,大部分时间都与流云洛祺一起,共议未来合作。
偶尔,流云洛祺也会带他出去旅游观光,有时还带上楚筱菱。短短半个月,彼此间已经建立了一种深厚的感情,那种感情,似乎并非刚刚形成,仿佛很久就有,现在只不过是延续下去!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这天,是轩辕羽祯离开的日子,车队集中在宫南门,流云洛祺和若干大臣恭送着他。
突然,楚筱菱急急忙忙地赶至,身边还跟着一名素雅衣裙打扮的女子,是……柳碧霞!!
柳碧霞消瘦了许多,却丝毫不损她那绝俗脱尘的气质。当她看到轩辕羽祯,整个人重重愣住,一时忘了礼仪,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稍后,楚筱菱牵着她,来到轩辕羽祯地面前,不胜认真地道,“轩辕皇帝远道而来,本宫有个好姐妹,甚是倾慕轩辕皇帝,美女赠英雄,不知轩辕皇帝是否赏脸接纳?”
轩辕羽祯依然面带微笑,深邃的黑眸扫向柳碧霞,一道异样光芒在眸中迅速闪过,再次转回到楚筱菱身上时,已经恢复正常,答谢道,“难得皇后一片诚意,本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从她手中接过柳碧霞白皙的手,对她留下一句模棱两可、让人耐人寻味的话,“听说皇后闺名有个‘菱’字,但本皇觉得,皇后更像一朵玉兰花!”
话毕,牵起柳碧霞,头也不回地走向马车。
楚筱菱则被他最后一句话怔住,心头窜起一丝惊诧,还有隐隐的欣喜,呆呆望着那已启程前进的马车,直至浩浩荡荡的队伍越来越小,彻底消失,她才回神,随流云洛祺回去寝宫……
六年后
这天,阳光明媚,天高气爽,翊坤宫的大院停着两架马车,宫奴们正忙碌着把一些物品放在稍微小的那辆马车上。
“哎,真受不了爹爹和娘亲,还说什么凌晨出发,看,现在都日上三竿了!”伴随一声抱怨,只见一名年约10岁的美丽女孩从殿内走出,她一身粉红色劲装,腰间配着一把长鞭,手牵一位约粉妆玉琢的小女孩,长相与她有几分相似。
紧跟在她后面的是一对男双胞胎,大约五岁大,稍微高一点的一个,突然接话,“我说皇姐,你就别啰嗦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父皇和母后,还是省点口水,留着暖肚吧!”
粉衣女孩一听,回头,给他一个瞪视。
兄弟姐妹四个很快来到大马车边,他们的父母,这才慢吞吞地从殿里出来,正是恩爱有加,如漆似胶,即便今天出门远行也不忘先做一场“早上运动”的流云洛祺和楚筱菱。
原来,他们曾计划过全家出游,今天,最小的女儿刚满三岁,总算实行了这个计划。
“爹爹,娘亲,你们快点了!”粉衣小美女又是一声无奈的呼唤,“做什么都慢吞吞的,真是急死人!”
楚筱菱只是微笑,但已加快脚步,很快来到他们的面前。
而流云洛祺,深眸蓄着笑意,揶揄道,“妞妞,这叫悠闲知道不!还有,你怎么老是不改这急躁的个性,小心以后没婆家敢要你。”
“我才不怕,我本来就不想嫁人,我要一直留在皇宫,跟冀北皇叔习武,我要成为本皇朝武功最高强的侠女!!”
双胞胎男孩一听,异口同声地“切”了一声,暗示她在发梦。
那个一直沉默恬静的小女孩,则欣喜崇拜地道,“大皇姐,加油哦,雪儿相信你一定行的!”
妞妞原本羞恼的面容,这才渐渐绽出微笑,在妹妹脸上宠溺地捏一把,“还是雪儿乖巧,来,跟皇姐走,别理那两个小子!”说罢,抱起小女孩,坐上车去。
两个双胞胎也在楚筱菱的协助下坐上马车。然后,流云洛祺和楚筱菱相视一笑,才先后进去。
一切准备妥当,两架马车,外加十名精骑,悄然离开了皇宫……
他们的第一站,当然是淮南倚族——这个让他们经历了很多种事情,体会到很多种感受的地方。
村民看到他们再次莅临,还携儿带女,无不感到高兴欢喜,一如既往地热情款待。原来,他们一直保留着楚筱菱六年前居住的屋子,且打扫得干干净净。因此这次,楚筱菱等人自然而然地继续住下。
来到这里已有三天,他们玩遍整个村庄,大概是由于多了几个儿女,与六年前相比,这次又有一番异样感觉。
特别是妞妞,仗着自己在这儿住过,整个导游似的,整天带着弟弟妹妹到处窜门,很快与村民打成一团,给村民带来无尽的欢笑。
这天,她带着三个弟弟妹妹,随村里几个孩子跳舞,楚筱菱则与流云洛祺在不远处耕种爱情之树。
“菱菱,是否觉得这画面很熟悉?貌似这不是你头一次跟朕种树?”流云洛祺手在挖坑,眼睛却看着她,柔声问道。
楚筱菱正在忙碌的手,倏然一顿,望向他,美目一片茫然。
流云洛祺顿感一阵懊恼和惋惜,哎,为什么会这样?自己都想起前世的事情好几年了,何解她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老天爷到底几时才开启她封尘的记忆?
“皇上,您怎么了,好像好苦闷的样子?莫非是……不想陪我耕种‘爱的永恒’?”见他那个模样,楚筱菱不禁问道,小嘴还微微嘟起。
“呃,当然不是!怎么会呢!!”流云洛祺迅速回神,同时把惆怅遗憾压制心底,恢复兴奋和欣悦。
楚筱菱见状,笑着瞟了他一眼,继续忙碌。大约一刻钟后,终于把两颗树苗种下,还伫立树苗前,虔诚说道:“我,楚筱菱,深爱流云洛祺,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流云洛祺见状,也闭上眼,说出誓言,“我,流云洛祺,深爱楚筱菱,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楚筱菱一听,不禁扑哧一笑,“生生世世?你也太贪心了吧!”
“不是贪心,是真的!”流云洛祺看着她,想跟她说出自己和她的前几世故事,但最后还是忍住。他要让她亲自忆起,且他相信她一定会!
楚筱菱当他随口说,于是不再理会,在旁边坐了下来。
流云洛祺也缓缓坐下,拥住她,看着前方嘻哈玩耍的四名子女,不禁再次问出不知问过多少遍的问题,“菱菱,你还没告诉朕,为何生完雪儿后就不肯再生了?”
原来,楚筱菱自从生下最小的女儿半年后,开始跟他说不想再生宝宝了,还说她已经“先斩后奏”,自行服用了避孕药。
他追问她原因,但她都不肯说,后来,尽管心中不愿,却也只能由她,谁叫她是自己最疼爱的女人,谁叫自己没用,只需一看她扁起小嘴便马上投降!
听他还不死心地反复追问这个话题,楚筱菱马上像往常那样,找借口道:“二男二女,刚好两对,其实也不少了呀!”
“不,凭朕的身份,40个也不多!!”
40个?当她母猪啊?楚筱菱不由翻了翻白眼。
“菱菱,你就老实告诉朕吧,算朕求你了,以后你想做什么,朕都允你,嗯?”流云洛祺继续恳求,摆出一副小孩子的无赖模样。
楚筱菱看着他,稍作思忖后,终于贴近他的耳边,讲出真正原因,“琴儿跟我讲,女人孩子生得太多的话,下面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松弛,行房的时候无法跟丈夫配合。”楚筱菱越说越小声。
流云洛祺一听,大感意外和惊讶,其实,他想过很多理由,以为她怕辛苦,或者怕孩子分走自己对她的爱,却唯独没想过这种。
“记住了哦,下次别问了!”楚筱菱脸上已经泛起一层红晕。
流云洛祺没有直接应她,也附嘴过来,细小低沉的嗓音透着暧昧,“假如真是这个原因,你大可放心,朕那里可是大得很。”
他那不知羞耻且大言不惭的自夸,让楚筱菱更加羞红了脸,娇嗔地给他一记白眼。
流云洛祺继续邪笑着,“还有,就算你下面真的变松了,朕也会不断努力,让你永远紧紧地裹住朕!”
见他越说越离谱,且愈加不害羞,楚筱菱简直红到脖子里去,一把将他推开,迅速站起身来,拍拍衣服,走向前方的树底下,加入儿女们的玩乐。
流云洛祺俊邪的面容继续充满邪魅肆意的笑,饱含爱意的眼眸盯着她,又看看她旁边的几个儿女,内心窜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满足和幸福:有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