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的劝白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兴许有别的含义。
白开捏了一下我的胳膊,突然悄声道,这人不寻常,身上带着戾气。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多留意下,看看他有没有影子。
提到影子,自然就会联想到用来辨别污秽。虽说这污秽也并不是像传说中那样的没有影子,但懂行之人还是会从中窥其一二的。
这说到底还是一个经验问题。简单解释起来就跟辨别古董或是中医诊脉一样,有些东西是不能完全按照公式或是规则来判断的,而依靠的是感觉。
白开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担心。这个人的气场的确有些奇怪,难不成真的是个污秽?
污秽原来长的真跟我们人一样?
想着,那人就站了起来。乌七八黑的就看见一个轮廓,在原地跺了跺脚,飘飘忽忽的就从我身边闪了过去。
一转头,人已经出了船舱了。
白开说了声追,也立刻跟着跑了出去。我本来在地上挺安稳的坐着,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起来。猛地一发力,腿还没用上劲。人还没站起来。
这么耽搁的功夫,他们俩人都已经出去了。这一晚上都赶上西天取经了。就没停过,全是考验。
我好不容易爬起来,刚走了一步,妈的又被之前倒下的那几个假人绊了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不是因为疼的。而是为我的命运多舛。
更让人着急的是,这么一摔,我之前拿在手里的打火机也跟着飞了出去。一会儿还不知道有没有用到火光的地方,我只好摸黑在地上找。
既然已经掉队了,也就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何况看那人影子白开肯定是专业,我去了也没什么大用。
所幸,打火机并不难找。摸了几下真的被我摸到了。打亮了发现还能用,我还挺开心。顺手照了下底面,以防一会儿出去再被绊倒。打眼一瞅,我有些奇怪。
地上是有一些血迹的,除了我们挂彩留下的,还有不少是秦一恒泼血时候溅出来的。猛一看跟凶杀现场似的,挺吓人。但我奇怪的是,地上的脚印似乎有些玄机。
之前大家都慌乱,地上难免脚印凌乱。所以靠近床仓里头的这一边,是看不出什么的。
倒是靠近船舱门那一边,地上的脚印很清晰。仔细分辨一下,有好几个人的。
具体是谁我是无从分辨了,估计有那个老头,白开或是那个男人的。
让我意外的是,这些脚印里,竟然有一行是从门外朝里走的。想必也不用我多解释。
这血是在船舱内,按理说即便有人从外头进来,也不会留下带血的脚印的。除非是之前就在船舱里,不小心踩到了血,走出去,又因为什么事情走了回来,这样才解释的通。
可我人一直就在船舱里,根本没见有人走回来啊!
这里即便黑,但实在太静谧了,空气里细微的流动都能分辨,何况一个人?我本能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看到。
脊背已经隐隐发凉了。这艘船恐怕比我想象的要邪。
我不敢耽搁了,赶紧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出了船舱,外头还是黑乎乎的。往远看也不见有灯火,周围也听不见海浪的声音。
我很难推测船现在停在哪儿。顺着夹板左右望去,没见白开的影子。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只能凭记忆朝着之前上船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么一走,我越发的感觉这船似乎停在了一个很大的仓库里似的。完全感觉不到海边港口特有的风,一切都是闷闷的。我的记忆力还不错,很快就找到了甲板入口。
船的小扶梯已经搭好了,船原来早就已经停泊下来了。我一步一步的走下船,人终于踩到了地面上。外头的能见度跟船舱里没什么区别,一片雾蒙蒙的。
到处都看不见明光,远处黑的让人很不舒服。总感觉这么走下去,会一不留神掉到水里。打火机还在身上,是我唯一的照明工具。打亮了之后,我谨慎的试探着看了一下周围。地方不大,左右两边十米开外就都是水了,只能朝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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