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点回去收拾,待会有管家去嘱咐你们的!”
定郡王的府上,管事娘子、管事们都被指挥地团团转,这会子王爷被肃郡王带着出远门,要走川藏线,可把福晋急坏了,路途又远,路上且多险峻,可不叫人担心啊!
定郡王拿着本书,看着福晋忙忙叨叨出来进去:“福晋且歇息下,又不是没出过门?当初西北爷也去打过仗的,那时还没有福晋为我操持,不也过来了?如今不过是去押运粮草,只当是看风景的,看你担心成什么样!”
福晋把手压在裙边上,苦着脸开口:“西北不过是苦一点,可是川藏那边,不说遇上乱兵吧,光是崇山峻岭就让妾身担心,爷常年在京中,遇着变天腿脚都疼,那边潮湿闷热,爷这时候去,岂不是受罪?”
定郡王淡淡一笑,放下手里的书卷:“前方的战士难道就不苦?人家一般也有妻子父母的,爷既然享了这样的福气,就该为黎民做事!福晋在家,多多看顾着,爷就放心了,若是有些什么疑难,只管去烦弟弟们,便是岳母那边,你多亲近也是可以的!”
福晋应了,夫妻两又说了几句闲话,敏贝勒就已经到了,给福晋行了礼,敏贝勒拿过定郡王手边的茶盏,把杯中的残茶往口里一倒,定郡王哎了一声:“那是我喝剩下的,你急什么,让人去给你倒新的啦!”
敏贝勒一笑:“我又不嫌弃你,待会新茶来了,我还是要喝的!”
福晋已经打算告退了,敏贝勒却说:“嫂子留步,我今儿带了四个人来,给哥哥带着伺候路上起居的,嫂子先放在府上教导几日,到时候跟着哥哥一道走,岂不方便?”
福晋笑了,望了望定郡王,定郡王咳了一声:“我这边哪里还少人用?既是你送来的,必是好的,你留着用不好?”
敏贝勒嗨了一声:“我在京里,什么没有?倒是哥哥你出门在外,只怕四哥是个古怪的,必然不带侍女,哥你肯定也不带,那些侍卫粗手粗脚的,哪里会伺候人?哥你身子又不好,又爱逞强,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这几个小厮可是弟弟我挑出来的,做饭煮茶,针灸推拿各有所长,你带在身边,百事不用愁了!”
说着又对福晋笑起来:“嫂子,我派了几个人把哥哥伺候好了,你怎么谢我啊?”
八福晋跟敏贝勒差不多大,啐了一口:“弟弟孝敬哥哥,岂不是应该啊?谢什么谢啊?我要是拦着你,只怕你还不高兴呢兵匪年代!”
定郡王想了想说:“既是这样,叫他们进来磕个头,也让我先见识一下,等我回来,就还给你啊!”
敏贝勒不耐烦地说:“真是的,讨好你就这么难,我还带了些御田粳米来,反正你们肯定是摆着两幅郡王仪仗出门的,不差这几辆马车。”
定郡王撇了他一眼:“不止一点米吧?”
敏贝勒从怀里掏出一个紫檀的符递给定郡王,定郡王定睛一看,小小的紫檀财神爷,财神爷的手里嵌了一小柄如意,财神爷的脚底是红宝石七星。
:“喏,拿着这个,路上看见我的铺子只管拿这个去支银支物,不许给四哥看见啊?”敏贝勒小心地嘱咐着!
定郡王心头热乎乎地:“你哪里是我的弟弟,比我哥哥待我都仔细些!”
敏贝勒脸一红:“小时候,难道你对我不好吗?”
福晋在旁边也在心里感慨,怎么自家夫君就这么惹人爱?这几次自家归宁,阿玛提起夫君来是千好万好,他生的几个儿子反倒靠后了!
:“哥,过几日出门,你可千万穿的华贵点!”敏贝勒又想起来一件事。
:“做什么啊?四哥这个人喜好简朴,他肯定穿的简单,我穿的那么华丽做什么?”定郡王不以为然地说。
:“哥你傻的啊,往西藏走,多的是乱兵,你穿的华丽点,人家就算抓到你也不敢杀你啊,好歹会拿你当肉票换银钱的!你要是穿的简单,只怕人家一刀就结果了你,多划不来!逃命的时候,把衣服给别人穿,你也逃得快些啊!”敏贝勒理直气壮地瞪着对方。
定郡王一笑:“你说得是,就听你的!福晋,把去年做的那些常服收拾几件华丽的出来,咱们亮闪闪的出门去!”
福晋也笑了,站起来说:“是,这就给爷收拾去!”
敏贝勒还意犹未尽地说:“哥,我那还有上好的珠子,你要不要挂着?”
定郡王哈哈大笑:“不要,不要,那不真成了唱戏的啦?”
两位郡王爷出门的那天,太子爷亲自带着弟弟们和宗亲来送行,肃郡王果然一身锦兰外袍,头上带着珠冠,腰间除了几个荷包什么都没有。
定郡王则穿了全套郡王常服,头上是郡王朝冠,顶金龙二层,饰东珠八颗,龙头上衔着红宝石,前缀舍林,饰东珠四颗后缀金花,饰东珠三颗。
身上是石青的补服,上面绣着亮闪闪五爪行龙四团,两肩前后各一。飘着金黄神色的朝带,腰间系的是金衔玉方版四具,每具饰东珠二颗,猫睛石一颗,左右佩绦也是金黄色。
皇太子一比对两个弟弟,顿时觉得肃郡王存心低调,不安好心,定郡王以礼行事实在不错。
只是吓到了几个小弟弟,十八阿哥小心翼翼走过去,伸出手抱住了哥哥,可是怎么感觉怀里抱着的是一堆珠宝?
:“哥,你看起来亮闪闪的,像个假人!”十八怯怯地开口。
定郡王笑了笑,高深莫测地说:“这是哥哥的障眼法,到时候方便哥哥微服私行,这么亮闪闪的,到时候哥把衣服一换,谁认得我啊?”
十八阿哥这才恍然大悟:“哦,哥你好聪明啊!”
定郡王摸摸弟弟的脑袋,怎么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不行,回来以后这弟弟要带在自己身边,怎么能看不到他的成长呢?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