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好痛!你要不要这么暴力啊!”
虎妞一个爆栗敲在三娘的脑门之上,她有点儿武功根底,舞刀弄枪是一把好手。
这一掌下来,三娘好好一人,本来能考清华北大,这下只能考上海交大了,对智商那叫一个爆击。
揉了揉酸痛的脑壳,耳畔竟然传来女孩子抽泣的声音,三娘简直不敢相信,半跪着爬去看,妞儿低垂着头,眼畔垂泪,银珠点点。
威武霸气如虎妞,竟垂了泪?
三娘不知哪里惹恼了这冤家,捂着嘴巴偷笑,两只爪子正欲搭上她的肩膀,却被美人生气的甩开,侧身躲了过去。
妞儿胸以下都是腿,此刻,这大长腿骨相均匀,肥瘦适中,笔直修长的陈列在三娘的眼前,薄薄的内衣勾勒出完美的形状,让人忍不住摸上一摸。
罢了罢了,此刻不是犯蠢的时候,虎妞都哭了呢,还哭得那么好看,勉强止住了邪念,把她当作金华火腿,就不想摸了。
“王母娘娘?”
三娘伸出一根中指,戳了戳妞儿的后背,试探的喊了一句。
“滚滚滚,一边儿去,反正你也没把我当自家人,什么都隐着瞒着!”
“我哪有?
“你就有!”
“我真没有!”
“你还狡辩!”
“我错了!”
生气的女人惹不起,阔怕极了,三娘不由败下阵来,承认错误。
“你错哪儿了?”
虎妞低着嗓子给我坦白交代的机会,这可为难到自己了,不说是因为不想说,更是因为不敢说。
这里是连小情侣谈个恋爱,没有知会父母亲族就要被沉潭的存在,我这一外来户坦白交代很有可能要架在火上烧烤,加点葱花和孜然就能下锅了。
仔细盯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同吃同住,躺一个被窝里的女人,三娘心想,我真的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她,把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吗?
把一个秘密告诉风,风吹过雨林所有的小动物都知道了。
告诉了虎妞,那能文哥哥也知道了,能文哥哥知道,等于爹爹娘亲也知道了,等于。。。
好痛苦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辈子她只想泯然于茫茫人海之中,怂怂的过着一生,没有狗血,没有风浪,没有隐患。
“我错在不该瞒着你,我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脑海之中突然就记得了。可能之前在青云观找那些杂七杂八的书,具体的我真说不清楚。”
虎妞啊虎妞,等俺闭眼蹬腿之前,或者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俺是谁,俺从哪儿来,要上哪儿去。
这样的说法,虎妞竟然信服了,信服了。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破涕而笑。
“你早说不就好了,我生气的是你不信任我,瞒着我的事情,这些奇奇怪怪的法子,你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学呢!”
“理解理解!我错了!”
三娘点头如小鸡啄米,很能理解她的感受。
咱们都不是学霸类的属性,虎妞五行属动,跟着青衣姑姑很是磨了磨撒野的性子。现在的她,被那几本医书折磨得心力交瘁。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那几本医书她翻是翻了,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早早的触及到了天花板,换句话说,遇到了职业生涯的瓶颈了。
这样磨蹭下来,养好的瞌睡虫都离咱们而去,干脆起来觅食。
那一锅子红通通的鸡蛋已经冰凉,三娘为了表示自己端正了态度,屁颠屁颠的跑去给王母娘娘热鸡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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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毅打他老子营房里出来,肚子里憋了好一肚子脾气。
那个监军的什么狗屁侯爷,竟然往皇帝老头儿面前呈上了一顶奏折,说吴起将军治下不严,练兵不勤,未扬我朝国威。
皇帝老儿看了这个折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摔了他时不时把着玩的鸡缸杯,丞相那贼老头一看,立马跪了下来,明着说是让皇帝息怒,保重龙体,暗里却添油加醋道父亲平日为人倨傲,不服管束,颇有拥兵自重之嫌。
朝堂之上丞相、司马将军和吏部尚书几派吹胡子瞪眼睛,都快打了起来。丞相那贼老头竟然借机弹劾父亲,意图撤换了他的大将军之职。
突厥和西夏列强环伺,这会儿连连暴雪,阻了突厥进军的路途,且突厥朝内线人来报,崒干王子王位不稳,部族之间有起了嫌隙,这才阻了南下侵扰的铁骑。
这些个鬼鬼祟祟,大敌当前时一顶又一顶高帽子往父亲身上戴了,敌人暂时求和了就立马露出了虎狼牙齿,卸磨杀驴,欲将父亲拉下马来。
还有这个狗屁侯爷,平日在军营之中一番谦虚低调,随和的做派,不料确也是丞相旁边的一条狗,转身就往平西军上插了一刀!
真真其心可诛!
若不是这人已经打马回京,此刻吴毅恨不得提刀将他斩于马下,去他娘的练兵不勤,去他娘的治下不严!
他老子倒好,看了皇帝问责降罪的文书,屁都没放一个。轻飘飘的放在那里,竟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官场沉浮,不进则退。
吴起大将军已经位极人臣,若是再进一步,这个夏朝,便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此刻突厥求和,丞相弹劾,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只是皇帝恐怕也并不是真的相信,崒干会歇了举兵南下的心思,就算丞相再怎么弹劾,侯爷做再多文章,皇帝老儿也就轻飘飘的责问几句,降了两级,罚奉三年,其他一切照旧。
那些人最在意的兵权,仍然牢牢握在他的手中,不对,应当说牢牢的被皇帝掌握在手中。丞相精明了一世,确怎么也看不开,将军也好,丞相也罢,不都是皇帝握在手上的棋子而已。
身在局中,下棋之人本不是他。
皇帝,才是最精明的那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