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如初委屈的直扁嘴,走远了都还拧了闻佑腰上一把,“我娘现在净疼你去了。”
闻佑的眼神一直都是有笑意的,此时却是真的笑出了声,“娘疼我,我双倍的疼你,还不是一样?”
这么一算,华如初心里舒服了。
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我娘疼你,你是不是挺得意的?”
“早先你不是还担心我会不自在吗?现在这样你不是应该觉得高兴?”
她当然高兴,娘心疼阿佑她更是求之不得,她总觉得阿佑付出太多,所得太少,他自己祁盼的更少,这就让她更想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来。
她想看阿佑笑。
就跟现在一样。
不过心里是这么想,她才不会真这么表现出来!
哼了哼,华如初撇开头不接话了。
闻佑牵着她慢悠悠的走,神情温柔的和上衙时完全判若两人。
纪家搬回了之前的老宅子,比文家自是不如,看起来却也是宅第深深。
纪子兴亲自在门口守着,看到马车忙整了整衣服迎上去。
经过这一年,有心人都知道闻大人喜骑马。今日却是坐马车前来,这让纪子兴不解的同时又有些担心,可别不是病了……
祁安打起车帘,闻佑扶着如初双双走出来。
神情和平时无异。
该不会就是为了和闻夫人呆在一起才坐马车的吧。毕竟闻大人疼爱妻子也是出了名的。
纪子兴虽然心有猜测,却也没忘了行礼。
“见过闻大人,闻夫人。”
“今日我只是来相陪的,不用这么多礼。”
纪子兴老脸差点没崩住。他早知道他们的用心必定瞒不过闻大人,可这般明晃晃的说出来,他还是觉得有些臊得慌。
“惭愧,惭愧,两位里面请。”
绕过影壁,早就等候在此处的众人齐齐行礼,一边是昌邑数得上名号的富号,另一边则是以纪夫人为首的女眷。
“都不用多礼。”
纪子兴是个心思极细的人,知道这场戏的主角是闻夫人后便让众人将夫人都带了来。且丢开了那些避讳居于一堂。
比之让闻夫人面对一屋子男人。这样的安排自是让闻佑高兴不少。
对纪子兴态度也就和善了几分。
知道自己的用心没有白费。纪子兴心下大安。
丫头上了茶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闻佑和华如初高居上首。
扫了眼正襟危坐的众人,闻佑表明了他的态度,“此事皆由夫人做主。我协助,你们不用顾及我。”
众人心里虽然都是这么想。听闻大人这般明白的说出来却还是有些吃惊。
轻咳一声,纪子兴率先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起个头,闻夫人,这个茶园之事我们听了自家夫人的转述都有意参与进来,可现在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您说再迟移栽便不易种活了,可我们现在一时半刻却又去找那许多茶树?就算将兖州所有的茶树都买来,只怕也只能满足一家两家所需,要让我们这许多人都形成规模是远远不够,不知夫人可有办法。”
这个问题在华如初的预料之中,没有多加考虑便道:“因为之前在忙别的事,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便比较迟了,时间上会有所不及,但是先期准备也是需要时间的,你们大可以先将地方准备好,到得九月十月可以移栽时等茶树一到便可以种下去,你们不像我,我手底下不少人之前是种过的,有经验,所以能一下子就上手,你们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有我在前面撑着,你们只管派人去我的茶园学,到时岂不是能少走许多弯路?你们说是不是如此?”
稍微停了停让众人消化这些话,华如初又道:“至于茶树,兖州少可以往冀州去买,也可以往雍州去买,要是想要种类多些的,还可以往南方去,损失会有,水土不服或者虫害都有可能,这点风险想必大家都承受得起。”
一时间,屋子里没人再说话。
华如初也不急,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茶。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道,“夫人的意思我懂了,我们也都相信夫人的为人,只是这茶叶必定是要卖往他处才能带来利润,不知夫人可有什么想法?”
这是知道她手里有十一艘船吧,华如初笑,“不妨透点音给众位知道,我和官府合作办了个买卖,南货北卖,北货南卖,走的大运河,兖州现如今千疮百孔,自己所需都少了,又哪来多少可卖出去的,十一艘船也不过是勉强装了两艘卖往他处,你们还会觉得茶叶的销路是问题吗?”
看众人都明白过来,华如初又道:“再说要是兖州的茶园能形成规模,将茶园之乡的名气打出去,不用我们送货出去就会有人前来兖州收货,不信你们到时看着就是,昌邑靠着大运河,这就是兖州的倚仗,你们都小瞧了这条河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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