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声音,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一个头须皆白的儒雅老人,是现内阁大学士李开明。
“哦?”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把目光转向他,冷漠诧异的目光让李开明生生的停下了脚步,他刚刚抬起脚向要跨到门槛里,就这样被大堂里众人冷漠的目光的定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什么风把李学士给吹过来了,李大人何以教我啊?”看着渐出冷汗的李开明,王辰笑了笑直起身子把李开明迎了进来。
李开明天启年间的内阁大学士,现三公之一,门下学生众多,虽然赶不上于谦这样的大佬,但是他的能量在朝政也是不可小觑的。而且他为人比较正直,刚正不阿的,是少有的没有和东林党等人同流合污的,也没有滥用职权谋取财物的老儒生,所以并没有在王辰的清算里面。但是他这个人就是性子比较的迂腐,其实不光是他,还有很多像他这样的,满脑子的礼仪道德的士人,或许本事没多大,但是那儒学经学却是一个比一个的精通,那仁义道德也是一个比一个溜,而且他们这群人也是不怕死。
不过他这种还不是黄克缵那种真正的为国为民,为百姓作为的儒生,他这种就是真正意义上守着儒家陈旧思想,守着老祖宗,守着权威,不知道开拓进取的酸儒。
他现在来这里,是随着从京城辅兵物资的车队过来的,是为了代表内阁士人这一批文人过来的,算是为了制衡王辰,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们这批人是真的自视清高,以为王辰在清洗朝野的时候留下他们,是以为他们地位高,有大本事,以前还得仰仗他们,而且这历代的大明皇帝平时都被他们搞的捉襟见肘,还何况这小小的一个年轻锦衣卫。
听到王辰的问话,李开明才轻轻的把脚放下,舒了一口气堆起笑容:“王大人,你这样做完全没有了我们泱泱大明的魏巍之德啊!咱们大明从开朝以来,一直都是以礼德为重,这种人神共愤的杀胡令是万万使不得的……”
“大人,请恕罪,这是我的疏忽,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于磊狠狠瞥了还在夸夸其谈的李开明一眼,然后他脸色难看的单膝跪在王辰身前低头请罪道。
李开明突然造访完全出呼了他的意料,因为以东西两厂的能力,他从刚开始开始就知道李开明来的,也知道朝廷上一些自持身份的老不死的不甘心,他原本对李开明并没有什么在意,不过是一些陈旧等死的老家伙,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开明会这么感觉良好,敢直接来王辰这里找事情。
王辰笑着对于磊摆摆手:“你有什么罪,我为什么要处罚你!”
然后他转头对李开明诚恳的抱拳道:“李大人所言极是啊!我们这再起杀胡令确实是太残忍了,要是这样和建奴他们这些不开教化的野蛮人没有什么区别,李大人真的是高义啊!”
“不过,我们毕竟是后进晚生,很多东西都不懂,李大人正好来的是,还请李大人为我们授业解惑!”
“哎呀!这个好说!好说!”李开明看到王辰这么态度放低,他心里是把高高悬起的石头给放了下去,他还真怕王辰会突然抽剑斩了他,虽然他不怕死,但是并不代表他想死。他摸摸了自己经常打理的长须,有些自矜的道。
“授业解惑什么的那是不敢当,我只是怕王大人年轻那么轻就走错了路,我们身为泱泱大国,就应该拿出我们应有的气度!圣人曾经曰……”
“那李大人的意思是,我们要以德报怨吗?”这边柳江突然插话打断他。
“额,这位是?”李开明有些不悦。
“哦,这位是柳道长。”王辰轻轻说道。
“柳道长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出家人不是更以怜悯为怀吗?这杀生的事情还是少做!”李开明有些拿不准这个柳道人是什么人,但是他转眼一想不过是一个一介道士而已,只是会妖言惑众之辈,他有些轻视的淡淡说道。
“不不不,慈悲为怀是那些秃驴的口号,我们道家可重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不能杀生的事情。”柳江有些怜悯的看着李开明回道,这突然怜悯的眼神让李开明心里突然一冷。
“好啦,这不是重点,李大人是想让我们为后世师表是吧,这种灭绝的杀胡令是太有为儒学道义了是吧!”王辰看着手上的纹路,眨了眨眼。
“额……这个说也是没错……”李开明一窒。
“我们也想这样,但是我们都是俗人,要不然这样吧李大人,你来为我们示范一下怎么样?为我们打个样,做个榜样,看看怎么个以德服人,做人留一线。”王辰抬起头看着有些无语的李开明眨了眨眼睛。
“这什么示范?”李开明一愣。
“这个还办啊!你现在去后金建奴的营地去劝他们啊,让他们和我们把手言欢怎么样?”王辰笑的灿烂。
“王大人这是在取笑下官吗?”李开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脸上有些不怒自威。
“不是,我们这还没有胜利,还没有收回失地,还没有为死去的上百万辽东将士百姓报仇,你说让我们彰显大国风采,让我们以德服人?你说这是凭什么?”王辰上前一步,眯起眼睛,狭长的眼睛里尽是冷漠。
“我……”李开明一时间哽住了。
看到一时间说出话的李开明,王辰一把抓起他苍老的脖子:“好,你是不去对吧?除了这个你好像也拿出来什么其他的解决办法对吧?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我现在去把你的家人全都带到战场上来,你不是心软吗,见不到别人死,也不想让后世之人诟骂我们残忍,那我就让你们和后金好好谈谈,去唤醒两国之间的相亲相爱!”
“去把他的家人全部压倒战场上来,他不是心软吗?那就让他心软好了?反正他只是看到后金建奴百姓的可怜,我们这大明百姓就是该死,就是贱种!这种拿别人的生死当道德的人,让我想到了一个词,叫键盘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