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马宗回来了,马宗就是马栓的父亲,也就是马至休的爷爷。而马至休这个名字就是他爷爷给取的,意思是为了一件事要至死方休。果然好巧,休这辈子名字中又带一个休字。
“咯咯咯,大孙子。咯咯咯。”马宗比马栓还高兴,老马家有后了。马栓刚要伸手去摸马至休的小脸蛋,就被马爷爷直接呵斥住了,“干啥!你那拉了屎不洗的手!别碰我大孙子!”
马栓苦笑说:“哎呀,爹,我这不是高兴么。”
“滚滚滚,洗手去!”
马宗灰着脸出去洗手,“娟啊,苦了你了,给老头子我带来个孙女又带来个孙子。”马栓说道。
“爸,这是我应该的,咱们家总得有个男娃娃呀。都是应该的,以后就是苦了孩子他爹了,又得辛苦工作了。”刘娟眼中露出一丝不舍。
马宗笑而不语,心里对这个儿媳妇别提多满意了,“老婆子,你走的早,咱媳妇争气啊!子孙满堂啊!”
休此刻正睡着,他的记忆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假以时日,他就能将曾经为鬼的时候的记忆全部记起。
………
时间转瞬即逝,十年时间已经过去了,休已经长到了十岁,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马至休!你个瓜娃子!再来偷我家鸡蛋我就抢你们家的西瓜!”
马至休也不管谁骂了他,拿着手中的鸡蛋就往远处跑,等的跑不动了,才停下来,掏出兜里的火柴开始生火烤鸡蛋。现在的马至休已经恢复了当时的所有记忆,但他认为自己好不容易又活了一把,总不能不过一次瘾,他可是痛痛快快的把熊孩子该做的事都做了一遍。捅马蜂窝,打野狗,套兔子,捉野鸡,偷鸡蛋,偷西瓜。好在柳村的人都好说话,而且大部分都心善,也没谁愿意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休哥,你接着给我们讲个鬼故事呗。”说话的是王岩,马至休的一个小弟,这里所有的孩子,不论大小,见了马至休都要叫一声休哥。
“去去去!偷鸡蛋你不去讲故事你就来了!不讲!”休边说边剥着鸡蛋壳。
“不是,休哥,你偷我家的鸡蛋,你还要叫上我一起,你想让我哥打死我啊!”王岩反驳道。
刚才骂休的人正是王岩的哥哥,王炎。说是王炎命里缺火,王岩命里缺土,所以取了这么两个名字。
“你个怂瓜!你怕你哥啊!”休顺势将鸡蛋塞进嘴里。
“啊,当然怕啊,他和你姐一样大哎,都高中了好吧。”王岩手里也剥着鸡蛋。“不过休哥,你知道为啥你三天两头的去我家偷鸡蛋我哥不找你麻烦?”
“为啥呀?”
王岩向后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贴到休的耳朵旁说:“他喜欢你姐姐马兰。”
“噗---!”
休一口将鸡蛋喷了出来,“啥玩意?你咋不早点说?”
“你也没问过啊,这不今天想起来了么。”
休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吃吧,记得收拾收拾,我去告诉我姐,让她离你哥远点,你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岩也不敢说话,休说的也没错,王炎的确不是什么好鸟,小小年纪就喜欢打架,在柳村也是出了名的不良少年,据说他现在和镇上的小混混走在了一起。
休赶紧赶回家,踏进家门就大喊:“姐!姐!在没?!”
马爷爷直接过来踢了休一脚,“叫唤啥!你姐念书回来休息会儿你就叫唤!”
休拍了拍屁股,“爷爷,可疼了,我有事和我姐说。”
老爷子指了指屋内,“里面学习呢。”
休揉着屁股走进屋内。
“姐,嘿,别写了。”休一把夺过马兰手中的笔。
“你疯了?你姐姐我写作业都不让了?”马兰此时已经十七岁了,长得亭亭玉立,小脸蛋和樱桃嘴,加上正处于青春期,身材也是傲人。
“王炎那个混蛋喜欢你你知道不?”
马兰一惊,“你怎么知道的?”马兰随后又补充道“他弟弟和你说的?”
休点点头,“那孙子命里犯冲,小小年纪戾气太重,面相也不好,以后他绝对要出事,你可得离他远点。”
马兰嫣然一笑,“谢谢我的好弟弟关心了,我又不喜欢他,怕他啥?他最多也就是…”马兰发现自己说多了,连忙住口。
休也懒得去问,看马兰的面相就看出来了,脸上红光满面,桃花泛滥,显然就是有人追她,而且很频繁,她没说出来的不就是,王炎最多就是经常骚扰她。
“你看着办,和她走太近对你没好处,你若果听我的二十三岁前本本分分的,以后绝对荣华富贵。”休神情严肃地说。
马兰则拍了拍马至休的头说道:“好好好,听你的。”
休也没有细看马兰面相,导致他没有注意到马兰额头上那极其淡的一起黑气,不祥之气。
休现在已经十岁了,但是他的天雷劫却迟迟没有来,这可是让他又高兴又害怕,天雷不来自然是好事,可是每一劫的天雷来的越晚威力越强,而休此刻只是修习了以前地府学的一些道术,自己的神兵利器也全部留在地府,投胎时候走的匆忙啥也没带。
休也好奇,都十年了白无常也没把窦娥送来,他不会是忘了这件事吧。也不知道地府的那些兄弟们想没想自己,也不知道师傅如今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孟璃怎么样了。
第二日,马宗离开了,自己出去游玩了。
休背着书包乐呵呵的去上学,他已经是五年级的小学生了。而他姐姐和王炎却是高二的高中生。
“休哥!等等我!”王岩在后面大喊。
“快点吧,迟到呀。”
王岩一把拉住休,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休哥,你知不知道镇里要改咱们这里的地,说是给咱们一百万,让咱们把村头的大柳树都砍了。”
“知道,关我什么事?钱是平分又不是只给我们一家。到头来也分不到多少钱。还不如好好念书赚钱养家呢。”
王岩点头,休说的对,现在人们就喜欢用一点事办一堆事,当官的不知道能捞多少油水呢
………
“马至休!你来发作业,擦黑板,等下你留下来打扫卫生。”张老师说道。张老师是休的班主任,既教语文也教数学。一脸的肥肉,脸上有个大黑痣,每次都用一大堆白粉铺的看不出来。
“老师,这都这礼拜第三次了。”休诉苦道。
“才第三次而已,多干活少说话。”张老师白了休一眼。
休在学校学习不拔尖,体育不出色,还总干坏事,要不是村长看在马栓的面子上,可能就把他开除了。
休拿着墩布说:“今天才礼拜三哎,你也好意思说第三次。”
张老师一拍桌子,“你敢和老师顶嘴?你算是完了!”
休也不怕她,他太了解这个老师了,势利眼,爱钱如命,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当上老师的,“你也好意思说我?你做了什么你别当我不知道,不就是我看到你给校长塞钱送东西这件事么!你天天挤兑我有意思?看我小我就好欺负?”
张老师一巴掌拍上去,休的脸上直接出现一个巴掌大的掌印,“一,一派胡言!出去!你今天站着上课!”
休将墩布用力扔到地上,“你印堂发黑,身上鬼气缠绕,而且夹杂着一丝尸气,想必是你家死了人,而且死者必定和你有脱不了的干系!早晚会有人找你!”说完,休就离开了教室。
“马至休!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