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头滑落,烛九阴的鲜血成柱状喷涌出来,场面极为血腥,不过对这少年好像没有什么冲击,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扔下树枝又发起呆来。
夏雨落在他旁边几尺却没有察觉到丝毫气劲溢出,少年用树枝挥出那剑,无杀气,无怨气,亦无惧意,就像儿童打闹,书生读书,妇人织布,平平常常,中正平和。
正是因为平常才显得可怕,没有使用气劲,单单是凝练的这平淡剑意便毫无声息的斩落这百年巨蟒的头颅。夏雨落难以致信看着这个小男孩,这种水平折剑山庄的庄主达不到,何弃天达不到,而这个略显木讷的男孩却轻松的办到了。
没想到那无上剑道就这么突然现在眼前,夏雨落谨慎的观察了下这个男孩,确定了他不是几百岁的老家伙假扮的,因为即使一些老家伙装成成少年模样,他们身上那种岁月气息依然很明显。
之后夏雨落犹豫了一下真诚地说道:“小弟弟,你可以教我学剑吗?”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达者为师。这几乎天人的一剑竟然出自一个不足十岁的男童,夏雨落完全被吸住了,根本顾不得什么长幼有序。
男童听到这话,移了移身子,就这么一直看着夏雨落,许久后他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什么?”
夏雨落不明白他的话,一脸迷茫的看着他。男童闭眼睛停顿了片刻,又摇了摇头对夏雨落说道:“有点乱,你跟我来吧。“
夏雨落叫不准这剑道天才会不会收自己为徒,只好跟在这男童后面。
在回去的路上走了很久,无论是静立在小道旁边的柳树,还是偷偷盛开的野花都能吸引住这男孩的注意力。他就好像刚出生的孩子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他脸上洋溢着轻快的笑脸,完全不能联想到刚才就是这个孩子轻易地斩首了巨蟒。
慢慢走着,随着深入已经不断出现一些简易的民宅,这些虽然分散的很开,可是数量却不少,足足有两三百户,大概有近千人。
现在正是傍晚
家家已经升起了炊烟,这些村民显然都认识这男孩,隔三差五就有村民送几样东西给他,这男孩也没有拒绝照单全收,不一会身上就被腊肉,野果,鸡蛋等一堆东西堆满了。
男孩带着夏雨落来到两个稍大点的屋子前,从里面传出阵阵读书声,屋子前边还有几个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人穿着官服,约三十二三,身材稍胖,身上有一种当官特有的气质。
其他几人都站在他后边一看便知是以他为主,这人安静的站在屋前,听着朗朗的读书声好像在回忆什么。
他看到男孩和夏雨落,脸带笑容的上前打招呼:”怎么,铭洛,出去玩回来了?这位兄弟又是哪位啊?”
男孩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介绍夏雨落,夏雨落只好自己介绍道:“我是夏雨落,嗯,是他的徒弟。”看了一眼男孩没有反对的迹象他才松了口气。
这官员虽然有点意外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接着他对男孩说:“昨天兽阁的人又来城里闹,我好不容易才打发走。最近这帮混蛋已经开始在周围偷偷放养一些猛兽了,如果放任不管很有可能伤到这的村民,这个村子老师声望最高,这次来就是要和老师商量下对策。”
男孩还是只是点了点头,可夏雨落却知道那凶恶猛兽已经被这少年砍了脑袋。
这时读书声停止,很多孩子鱼贯而出,撒着欢的便往家跑去。夏雨落这才知道原来这竟然是一个学堂,他仔细观察了下这个简易的学堂,房顶上只有一个粗糙的木牌,上边潦草的写着济世草堂几个字,字是瘦金体,写的极为工整。
不过说它是学堂又有些跳过简陋,屋子里边连座椅都没有,只有几团破烂不堪的草甸子,而且此时已近黄昏,哪有学堂这么晚才放学的。
这当官的男子好像察觉了夏雨落的困惑,说道:“我叫于闲,这草堂是我老师开办的,已有十几年了。学生也都是这的孩子,这里的人全都是别处活不下去,职能来到这荒郊野外来开荒的人,都是些穷苦百姓,近几年才在这里形成这个村子。他们每个孩子早上都要帮助家里做农活,老师体谅他们才在下午不忙的时候讲课。自己的孩子能有书读有学上,大概是这些穷苦村民一辈子最大的愿望了,而且老师他不收任何钱财只是偶尔要几碗米,乘几口油,就实现了他们愿望,还帮着村里做了许多事情,自然这里村民对老师都是感恩戴德。”
夏雨落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样的老师不多了。
于闲继续说道:“当年我家道中落的时候没人愿意搭理我,还是老师收留了我,我在老师这里学到许多真本事,才考取功名,一步步坐到城主的位置。”
这时乱世草堂旁边传出了叮叮叮的打铁声,夏雨落疑惑的看了一眼,于闲解释道:“这里的是二先生,不过他可不教书,但没事会教孩子们做一些简单的农具,几乎这里村民每家都有他给打造的农具,质量极佳,用几年都不会有一点破损。”
听了于闲的讲述,夏雨落对这大先生,二先生印象极佳,毕竟这种默默的做着善事的人已经不多了,他也想看看两位先生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