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共侍一夫纵然能被人传为美谈,但是这在南王府看来,简直就是荒唐至极。但是云氏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言诚侯这个不可理喻的条件,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小的时候,沈翊就不太喜欢这个他应该叫为姨母的女人。
从姨母到母亲的转变,这样的事落在谁的身上,都很难不心生厌恶。
后来沈落认贼做母,屡屡收柳氏摆弄却不知悔改更是寒了他的心。
沈落如今一系列的转变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翊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言诚侯转身,吃惊的看着已经走到院子里的青年,虽然说早已收到沈翊归府的消息,但是突然看到面前的青年,言诚侯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沈翊语气平平的道:“昨天晚上到府的,因为太晚,所以便没有通知大家。”
言诚侯深深的看了沈翊一眼,沉声道:“无论多晚,都应该提前告知才对。”
无论沈翊的态度如何,对这个儿子,言诚侯还算是满意的,如今二房对他这个侯爷的爵位虎视眈眈,他那个弟弟位居礼部尚书的位置,这让他有时候颇感力不从心。
幸亏他那个侄子尚且年幼,而且资质平平,这让他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沈翊淡淡一笑,侧首看了一眼边上的柳氏,意味深长的道:“父亲平日很少到妹妹这儿来,今日却这么早,莫非是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
“什么事?”言诚侯面露不解。
沈翊微微皱眉道:“父亲既然不知道,那这一大早的冲进宜雨轩是……”
沈落悠悠的踱下台阶,接口道:“说不定父亲是听府中下人说了我又要出府,惹是生非,得罪贵人之类的字眼,这才急急忙忙的过来截人。”
闻言,言诚侯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但是却没有出言反对,显然是被沈落猜中了十之八九。
沈翊诧异的看了一眼沈落,淡淡道:“父亲,看来这府中的人是该换一换了,如此欺上瞒下的刁奴若是继续留着,必将成为一大毒瘤。”
言诚侯不满的道:“翊儿,为父知道你与这孽女是同母所生,所以难免会维护着她,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不久这个孽女当着天下举子的面鞭打一个考生,那个考生还是因为她丧失了春闱的机会,如今这件事已经传到了宫里,你二叔是这件事的处理人……”
听着言诚侯一口一个孽女的叫着沈落,沈翊忍不住皱眉打断道:“父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已经知晓,那名考生的腿是否是妹妹打折的还有待商榷。另外,父亲你真以为这对二叔来说是一个好差事。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担心二叔他会借助此事打压大房。”
“什么意思?”言诚侯不解。
“国子监不收品行不端的学子。”沈翊淡淡道,就凭着那名学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一个女子,就能证明此人的修养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他所谓的被打折腿错过科举一事,沈翊眼底划过一抹冷光,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什么都查不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