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苏州府衙狱神庙。
又到了一月一度的公布名次时间。朱合和他弟弟朱舍、儿子朱昌,就像往常那样,在会见室内开总结会。
“怎么样,爹?”
“大哥,咱们这回第几名?”朱昌朱舍一坐下就问道。
“这次的名次不错。”朱合满面春风,将昨晚新发下来的‘将功折罪量化评比表’,递给两人。
朱昌朱舍接过来一看,惊喜道:“三十六名?比上个月又进步了五名!”
“是啊。”朱合点点头,心中却有些懊恼……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太过敝帚自珍,想把自己了解到的海寇秘密,等着能换更高积分时再交代。结果没等到殿下发布任务,那边海寇先嗝屁了。结果秘密也没用了,一个积分都没换到,不然现在说不定就已经进前三十了。
当然,这话他不会说给俩人,以免影响自己在他们心中的英明形象。
便嘉许的感慨道:“从最初的六十二名,追到眼下这个名次,真是不容易啊。”
“那是。”朱舍一脸肉疼道:“大家都在努力。每前进一个名次,都得比别人多砸好些钱!”
“是啊,爹,咱家家底都砸进去一半了,换上一大堆粮票在手里,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成废纸。”朱昌忧心忡忡道:
“现在好多人在说,一年之期一满,粮票就没用了。大家肯定要把粮票都兑出来,官府哪有那么多粮食付给咱们?到时候肯定要赖账的。”
“没错,大哥。还有朱平那帮人,按说殿下恩同再造,应该鼎力支持粮票吧,可是他们从织染局收到粮票,全都发给工人当工钱。还用来从咱们家买丝绸,自己手里根本没几张了。这不就是担心粮票会一文不值吗?”
“他们不要粮票就卖给咱们,我们还没进前三十呢!”朱合却不忘初心道:“把家里的钱全换成粮票也无所谓!”
“啊,大哥,万一要是粮票变成废纸,咱们不就倾家荡产了?”朱舍无语道:“那跟被没收全部家产有什么区别?”
“就是,爹,咱们现在就是一分钱也不投,也落不到一百名开外。”朱昌也附和道:“咱们现在争取名次是为了保住家产。要是花光了家产才挤进前三十名,那跟落到一百名什么区别?”
叔侄俩都觉得朱合被排名洗脑、走火入魔了。
“你们懂什么,粮票绝对不会变成废纸的!”朱合却信心十足道。
“为何?”
“因为楚王殿下封在苏州了,他世世代代都要在这里扎根了,怎么可能一上来就臭了自己的名声,坏了自己的招牌呢?!”朱合笃定道:“那他往后还怎么混?”
“话虽如此,可是他也得有那个能力啊。”叔侄俩不太信服道:“听说这一年,织染局放出来几千万石的粮票,到时候别说苏州的预备仓,就是整个江南的粮食都运来,也不够兑付的啊。”
“笨蛋,谁说粮票就一定要用粮食兑来着?”朱合却澹澹道:“难道给你丝绸你会不要吗?”
“……”叔侄俩寻思片刻,朱昌恍然道:“爹的意思是,楚王殿下先用粮票买我们生产的丝绸,等最后再用丝绸把我们手里的粮票换回去?”
“嘿。”朱舍不禁咋舌道:“还真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