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文宝文峰被承玉教导的很有见识,这件事细想起来还真是家里的那个先生过错,没有好好教导好这几个孩子。
承举,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辞退这个先生,孩子的教导不能疏忽了,免得累了一家人。”
谢老爷见文宝这么说,这么做,每天稍微邹了一下,便笑容满面的赞成了。
这么说也好,虽然承举刚刚有些难堪,但文宝说的也算是实话,毕竟这两个孩子不是怪自家人,这才是关键的,一家人最要互相照应,互相扶持,这才会让谢家更加富贵发达。
至于两个孩子忽然退场,谢老爷也没太在意,从自己住进李家祠,就发现了,全家人无论是谁,哪怕是下人,都对文婧那孩子极为上心,也是,全家人的荣耀全系在她一个人身上啊!都应该上心的。
谢承举笑得温和:“爹说的是,没有想到大哥,三弟能将文宝,文峰教导的这么懂事,有见识,让我很是惭愧啊。特别是文宝这孩子,更甚一筹啊!
虽然说我公务繁忙,也应该督促孩子学业做人的,这次我回去,先辞了那个误人子弟的先生,再亲自教导他们,绝不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也叫他们明白事理,可不能被文宝文峰比的太差了才好啊!呵呵呵!”
谢承举自我调侃的说笑,让谢承玉一阵鄙夷,你没有亲自教导你儿子女儿,就已经将他们教导的如此无礼狠毒,若是你亲自教导,他们将来可就是自家真正的敌人啊!
以后自己即使遇上二弟儿女,也不能心慈手软了,该提防的提防,该出手的也不能缩着手,谁也不能再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家人。
“二哥不知道,文宝早些年被他院里的下人带的很是不懂事,只知道吃喝玩乐,亏得有文婧手把手的管教,才有今天懂事的文宝。
前些年,大哥身子差,教导不了文宝,我也一心要读书,给想着能给一家人一个一依靠,免得被人欺负都无处找理。
文宝这孩子虽然被下人带坏了,但好在秉性好,纵然没有大哥亲自教导,也能在文婧的教导下,摆脱之前被下人带出来的毛病。
说起来也是文婧这孩子懂事早,早早站出来帮衬这个家,若不然,这个家也没这么风光的时候。
若没有文婧帮衬,大哥跟我也没有时间跟精力一心读书,现在我跟三弟双双中举,明年再努力考中进士,想来我跟大哥也能撑起这个家了。”
谢承进终于有些撑不下去了,看到文宝故意刺激一下他二叔,估计也是想撵走他,还自家一个清净。
也好,自己这个当叔叔的也刺激一下自己的好爹,好二哥,让他们早日离开自家,免得文婧三婶绷着一张脸,一家人都不舒服。
果然,谢承进的话说完,谢老头嘴角抽搐了,谢承举也脸色微微僵硬了,看起来这个三弟还记恨自己娘毒害大哥的事呢!
“大哥,这件事说起来真是二弟对不起你,一直不知道母亲,她怎么会这么做的?至今二弟也没有想明白,母亲到底为了什么啊?
爹当时带着母亲到了福建的时候,我听了这件事,唯一的感觉就是再没脸见大哥了,母亲这是在剜我的心啊!
我们兄弟连心,母亲却如此作为,叫我如何不寒心。爹也寒透了心。母亲触动族规,她做的事,谁也救不了她,诶,大哥,我心痛啊!”
得,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这事,谢承举还伤情起来,那个姿态,那个神情,真真的叫人看着都替他心痛,摊上这么一个狠毒的母亲,怪可怜的。
谢承进开口说这事,原本是想呕心一下爹跟二哥,让他们不自在的早点离开自家,实在没精力对付他们一对无情无义的所谓亲人。
这些天,自己故意避开爹,好在爹也知趣,天天守候着蔓儿,而自己就是恨这个无情的爹,也不得不赡养着,这是孝道,也是自己无法推卸的责任。至多自己就当他是一个路边老人就是,天生他现在也没那个能力害自己了。
可若是自己面对二哥这个狠毒的人,自己真做不到当他是路人甲养在家里,一想到他跟毒蛇一样,随时会吐出毒信子,心里就提防的紧,不如趁早撵走,谁知道他脸皮能厚到如此程度,连这样的话也能唱作俱佳的说出来。
哼,说你自己母亲狠毒,你狠毒的还能比你母亲差?只怕是有过之无不及了!若是没有太子插了一手,自己跟大哥这时候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一家人的名声早就被毁的不成样了,还有你现在的唱作俱佳?不要脸!
谢承玉脸色也僵硬了,看上对面的二弟,表现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想必是叫自己安慰他,说没事,这事不怪他,只怪他没摊上一个好母亲。
自己若是这么说了,他该偷笑了吧?自己一不留神就诋毁死去继母,不是不孝是什么?自家名声就是以孝传的天下,二弟啊,你就这么悲苦去,我可没那么大度,反过来宽慰你这样的敌人,还给自己莫名其妙的按上不孝之罪。
谁不知道死者为大,更何况是继母?自己在背负舞弊之罪的时候,都知道不能供出爹来,就知道自家不能背负不孝之罪,这是文婧花费多少精力获得的响亮名声?岂能被你轻易毁了?
如今皇上赐婚给文婧,看重的一定是文婧的名声,自己更不能给文婧摸黑,惹怒皇上,皇上不会好心的解除赐婚,极有可能是毁去文婧,成全皇家名誉,这点自己还是懂的。
漠视对面,任凭你如何表现的心痛,你能演戏,我还不能看戏,大不了我不看的兴高采烈,我看的愁眉苦脸,也算是给你反应了,知足的就快滚。
谢承玉跟谢承进两兄弟互相对看一眼之后,各自沉默不语,任凭谢承举一个人唱作俱佳,甚至挤出两滴鳄鱼泪,两人除了表现出苦大仇深的样子,其他什么话也不说。
这两人沉得住气,谢老爷却撑不下去了,这件事说起来也是自己的一桩恨事,谁会想到那个毒妇那么狠毒,不仅仅毒害自己嫡子,还有带坏自己嫡孙。
刚刚承进要是不说这件事,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文宝当年差点被院子里的下人带坏,那些下人不都是那个毒妇安排的?可恶,死不足惜!那样死了实在是便宜她了。
“行了,一家人的好事,提起她干嘛?扫兴。对了,说起来蔓儿怀的孩子,大夫说可能是个儿子,我想着,这孩子来的正是时候,遇上我们谢家发达的时候,等孩子出来,最好给孩子一个嫡子名分。
这次回去,我还要带着蔓儿一起,将她扶正,若是看蔓儿的出身,确实不配,一个艺妓做个妾,顶了天。
可到底她坏了我们谢家儿子,如今谢家好了,自然是嫡子嫡孙越多越好,谢家才能发旺,你们可有想法?”
这件事谢老爷想了好些天,平心而论,蔓儿这两年伺候自己还算尽心,就算她知道承举曾经害过她,她也没在家害过一个人。
除了那天在扬州大堂,面对审案大人的时候,说了那番对承举不利的指控,虽然自己知道是事实,虽然那个时候,自己是想掐死她的。
但是,现在不能这么想,不看她的面子,也看儿子面子,不看儿子面子,也看文婧面子。
自己在李家祠,不仅仅看到文婧对蔓儿嘘寒问暖,还看到了翠儿嫁给了李继,那个从小伺候自己大儿子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