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与李靖马打对头,先抱拳施了一礼:“昨日已蒙李兄手下留情,今日又肯赐予成都一个扳回败局的机会,成都先行谢过。”
李靖拱手笑道:“宇文兄不必客气,能与兄真正斗上一场,亦是小弟心中所愿。请出手罢!”
“得罪了!”宇文成都虽然自视甚高,却也知道对方实在有资格说出让自己先出手这句话来,便也不再客套,伴随着口中的一声轻喝,双手同时握住凤翅镋,用一式“有凤来仪”的杀招。那沉重的凤翅镋在空中划过一道奇妙的弧形轨迹,当真如一只翱翔天际的金色凤凰,飘逸灵动地向着李靖的心口刺去。
“好招法!”李靖轻赞一声,手中蟠龙滚银枪蓦地弹起,枪身前段由下而上架住凤翅镋,而后轻盈地一转一拨将凤翅镋挑开,枪锋顺势而进,贴着凤翅镋的握杆滑进,刁钻无比地刺向宇文成都握镗右手的虎口。
宇文成都应变奇速,右手急送左腕运劲猛抖,凤翅镋一下剧震上扬,将贴着镗杆的银枪弹开,随即右手按住镗杆下压,招式变成凌厉无匹的“五雷震顶”,向着李靖的头顶轰落。
李靖以拙破拙,手中一枪“横架金梁”向上一举。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中,两匹战马同时后退十余步,八条马腿都微微震颤,显然在这一下硬拼的反震之力下都不大好受。
宇文成都心中暗叹,自己占据主动在前,凤翅镋的重量又远胜对方手中的银枪,所以方才的这一下看似平分秋色,其实却是自己落在下风。虽然再次确认了李靖的功力在自己之上,但他心志坚毅无比。认为凭借着半是恩施鱼俱罗传授、半是自己参悟研创的“凤翼八击”镗法,未必胜不得对方。想到此处,他抖擞精神。催开战马上前舞镗再战。
李靖亦将掌中借用的蟠龙滚银枪使开急架相还。他前世虽常用方天画戟,但在枪法上亦另有独到之处。三子哪吒的枪法便是由他一手教导出来。此刻将这杆银枪依照八卦八诀之中的震、坎二诀使开,时而大开大合如神龙遨游九天,时而阴诡多变如毒蛇择人而噬,龙蛇合击,玄奥无穷。
两人撒开战马,在小校场内盘桓激战,转眼间八十合将过不分胜负。
看到这一场大战,莫说周围的虎雏营众少年。便是高台上的鱼俱罗和长孙晟都生出目眩神驰之感。
长孙晟双目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台下交战的两人,口中问道:“鱼莽夫,若是将功力压制在与这两个小子相当的境界和他们交手,你有几成胜算?”
鱼俱罗脸上一红,瞋目斥道:“你这老狐狸不来嘲笑本将便不舒服不成?你我二人算是半斤八两,你有几成胜算,我便有几成胜算!”
长孙晟摇头轻叹道:“人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此言当真不虚。十年之后,战场便是这些小子的天下了!”
“十年?你未免太高看自己。”鱼俱罗脸上现出自豪的神色。哂道,“我的徒弟我清楚。最多七年,成都那小子便可铸就武道金丹。而李靖只会比他更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