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苏全忠拜见叔父!”苏全忠松脱绑绳之后,向着李靖倒身便拜。
李靖急忙将他拉住,脸上有些尴尬地道:“全忠,以后你我这称呼却要改一改了,妲己随我到了陈塘关后,已被我父母收为义女。”
苏全忠又惊又喜地问道:“那位以理政之才而享誉的苏媚小姐当真是妲己?”他虽然早就听说过苏媚之名,但妲己在家中一直静守闺中,与那以一介女子之身掌一方政事的女中英杰实在相差太大。
李靖点头笑道:“所以今后你我还是以兄弟相称罢了。”
苏全忠再拜道:“既是如此,小弟见过兄长。”
这次李靖倒是坦然受了这一礼,等他施礼已毕,邀他一起坐下说话。
苏全忠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迫不及待地道:“兄长,小弟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我们父子都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便里应外合动手收拾崇侯虎那奸贼。”
李靖道:“此事却不可操之过急。崇侯虎那十余万人马都是东拼西凑而来,原也不足为虑,可堪留心的还是崇黑虎那十万大军。据愚兄所知,令尊与崇黑虎交情不浅,全忠你可曾听令尊如何评价此人?”
苏全忠略一思忖后有些不确定地道:“兄长这一说,小弟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初见崇黑虎之时,小弟感觉此人耿直豪爽,与乃兄崇侯虎截然不同,私下里曾向父亲感叹说‘一树之果分酸甜,一母同胞分愚贤’。父亲听了以后,却说了一句‘人不可貌相。崇黑虎城府极深,不可以其外观而论’。”
“看来我并未看错此人。”李靖叹道。他对崇黑虎的戒心由来已久,根源却始于前世的记忆。
在原来的轨迹中,崇黑虎借姬昌和姜子牙讨伐崇侯虎之机,假借救援之名。将同胞兄长的满门老少擒下送到敌营,在姜子牙斩杀崇侯虎与崇应彪父子之后,他又请姜子牙处置崇侯虎妻女,斩草除根之心,昭然若揭。
事后,姬昌大大方方地放弃北方之地。任由崇黑虎继承了北伯侯之位。若说其中没有经过什么交易和妥协,李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此刻听了苏全忠转述的苏护对崇黑虎的评价,他愈发确定了自己对崇黑虎的揣度不错,当即叮嘱道:“全忠,若要实施我们的计划。定要将崇黑虎考虑在内。等你回去之后,转告令尊要多多留心此人。”
苏全忠道:“小弟记下了,日后那边若有消息,小弟自会亲来面见兄长;但兄长这边若有安排,该如何传递过去?”
李靖微微一笑,忽地向着帐顶喝道:“你这猴头,怎么敢在我面前弄怪,还不快快现身!”
苏全忠吃了一惊。急忙抬头往帐顶望去。他目光甚是锐利,一眼便看到帐顶上趴着一只花脚蚊子。李靖喝声方毕,那蚊子展翅飞落下来。在帐中一个盘旋。苏全忠只觉眼前一花,那蚊子竟变成了日间力败崇黑虎,还抢了他的金睛兽的小将袁野。
“叔父,”袁野笑嘻嘻地向着李靖施了一礼,“终究是瞒不过你的耳目,但小侄自认变化并无破绽。却不知你是如何认出来的。”
李靖笑骂道:“你要变化,也该看看时令。如今才是暮春,北方天气又冷。哪里来的蚊虫?”
袁野一拍额头道:“当真是百密一疏,原来破绽竟在这里!”
苏全忠在一旁看得有些发呆,向李靖问道:“兄长,这位袁野小将军是……”
李靖笑道:“全忠不要管他,袁野是愚兄的一个晚辈,虽然年纪不小,却仍是顽皮得和我那幼子哪吒有得一比。他来的正是时候,以后愚兄若有什么消息,便令他前去见你们父子。”
“如此最好不过。”苏全忠喜道。他亲眼目睹了袁野的变化之术,想着凭这门手段,不管那边的军营戒备如何森严,这袁野都必能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