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虎、李靖和黄明带人将大批钱粮运回后,闻太师也消去了对黄明等人的戒心。他暂授四人偏将之衔,皆在黄飞虎的先锋营中效力。至于他们那几千人马,却还是将之拆散后分别充入各营。
对此事黄飞虎还颇觉有些过意不去,专门找黄明等四人谈过一次好言安慰。但黄明他们丝毫不以为意,安安分分地在黄飞虎麾下听用,任劳任怨。
大军继续行进,不一日终于到了东鲁境内。东鲁城虽是东方首屈一指的大成,但骤然容纳十万人马也着实困难,闻仲便令大军在城外立营。新任的东伯侯姜桓楚早听手下人报说天兵至此,更有太师闻仲为帅,太子殷受监军,忙亲自率人携带羊羔美酒前来军营中迎接和犒军。
闻仲似乎有意培养李靖,这些天一直让李靖在身边听用,让他亲眼看自己如何处理军务,所以这一次李靖也在第一时间见到了这位东伯侯。
姜桓楚年近四旬,面带忠厚之相。他先到殷受面前大礼参拜,口称:“罪臣姜桓楚拜见太子殿下。”
如今的殷受已满十八岁,因为多年来一直被帝乙当做继承人着意培养,后来更正式成为这个庞大国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自然而然养成一派雍容气度。见姜桓楚在面前下拜,他急忙从座位上起身,快步上前伸双手相搀,连声道:“姜卿何罪之有?万万不可如此,快快请起!”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是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李靖在一旁看着殷受唱作俱佳的表现,心中忽地想起前世读过的这首诗,暗自感叹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此刻雍容大度、一派明君风范的殷受日后会发生那般天翻地覆的变化呢?
姜桓楚虽然还想叩拜请罪,却不及殷受力大,被他硬是搀扶起来,只得满面羞惭地道:“姜桓楚镇抚地方不利,以至于劳动朝廷兴师动众,甚至惊动太子大驾,罪莫大焉。”
殷受摆手道:“姜卿此言太过!这场乱事的起因颇多曲折之处,岂可归罪于姜卿一身。倒是姜卿在如此复杂的情形之下,依然能够稳定住局面,实属难能可贵。所以姜卿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姜桓楚被殷受一番话说得热泪盈眶,再三拜谢,表示了誓死效忠朝廷之意,而后又来与闻仲相见。
两人一为朝廷元老重臣,一为一方诸侯之长,身份爵位不差上下,当下以平礼相见。
叙礼已毕,殷受发话请大家坐下讲话。落座之后,闻仲便向姜桓楚问起叛军情形。
姜桓楚叹息一声,拱手道:“桓楚无能,日前与叛军交锋,结果五战五败。如今只能扼守住几处险要关隘,使叛军不得西进。”
闻仲皱眉道:“贤侯掌东方二百镇诸侯,如今作乱的不过只有三十六路。论实力仍是贤侯占优,因何反居劣势?”
姜桓楚有些无奈地道:“桓楚新袭父业,未孚众望,众诸侯大多心存观望,都找了各种借口拖延不肯发兵。如今真正与叛军相抗的,只有桓楚本部及左近三五路诸侯的人马。”
闻仲动怒道:“岂有此理!贤侯继任东伯侯一职,固是子承父业,却也是朝廷封准,哪里轮到他人不服。吉立、余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