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到朱登老羞成怒地出口喝骂,商军阵中又是一声响彻整个战场的断喝:“看末将诛此逆贼!”喝声未毕,一匹铁青马如一团旋风越阵而出,马上将官仗一杆三股点钢叉直取朱登。
朱登气得浑身颤抖,他本身亦是东方有名的上将,一口大刀罕逢敌手。见那将挺叉刺来,摘刀在手一挂一翻,已将对方钢叉压在刀下,喝道:“来将何人?”
那将双臂较力将大刀挑开,厉声喝道:“闻太师帐下大将齐阔,特来为国杀贼!”钢叉在手中一转,叉上缀着的六个钢环哗楞楞一起作响,带着一股劲风向朱登又刺。
朱登大骂道:“匹夫,与那闻仲老儿一般狂妄无礼,本爵今日先用你祭刀,随后再斩闻老儿苍头!”
举刀刚要动手,忽听身后一人喝道:“父亲,谅此无名之将何劳您亲自动手,待孩儿诛杀此人,为父亲出气!”
声到马到枪到,一杆素缨银枪斜刺里伸出,从下向上挑开齐阔的钢叉。
朱登见来的是自己的长子朱铎,知道他的能为,也不用多作叮嘱,径直拨马回归本阵。
“你是朱登之子?”齐阔听说来的是朱家五子之一,想起临战前太师要大家多加提防的言语,但看此子不过二十余岁年纪,银甲白袍,背一口玉柄银鞘的长剑,骑一匹银鬃马,生得眉清目秀如同文弱书生,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曾在阵上连斩姜桓楚麾下多员大将的狠人。
朱铎面冷如冰,喝道:“匹夫记着,一会儿杀你者乃是朱家长子朱铎!”喝罢挺枪便刺。
齐阔见朱铎枪如电,心下倍增警觉,打点十二分的精神与其战作一处,转眼二十余合,两人未分胜负。
商军这边又有一员大将毛师向闻仲请战,闻仲叮嘱几句后放他出阵。毛师催开斑点马,舞动混铁镗闯到阵前叫战,口口声声要对面反叛出来受死。
叛军中杀出朱登次子朱彬,披挂青铜盔甲,罩绿战袍,骑一匹青骢马,手中兵器颇有古怪,是一条丈二长棍,非金非铁,黑黝黝似是木质,分量却颇为沉重。
两人各通名姓在阵上战作一团,一时半刻之间同样胜负难分。
商军中接连又有刘鸢、俞飞、娄德三将出阵讨战,叛军中朱登剩余三子尽都出马相迎。其中,朱润披黑铁甲,穿皂战袍,骑乌骓马,使镔铁双戟;朱烽披赤铜甲,穿红战袍,骑赤兔马,使烈焰蛇矛;朱珪披黄金甲,穿黄战袍,使双铜锤。
十匹战马在两军阵前盘桓奔驰,十员将领各自施展平生之能狠斗狠杀。如论武艺精妙,应当是自幼受异人传授的朱家五子技高一筹;但商军这边的五人都是追随闻仲南征北战、历经沙场的宿将,经验之丰富却又远胜对手。因此双方分作五对厮杀半晌,朱家五子虽然稍占上风,但说到击败乃至斩杀敌人还远远未够。
五兄弟中的老大朱铎最先出手,见迟迟难以取胜,心中不禁大为焦躁,蓦地将胯下银鬃马一拨,与缠斗数十回合的齐阔拉开距离,扬声大喝道:“诸位贤弟,不要再行纠缠,战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