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琴嘴角一抽,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想一巴掌招呼上去的心情。
江璃则是气定神闲:“可若是没有我,她连南宫青禾的面儿都见不着,只能看着一具尸体了。”
还真是。顾南琴气得别过脸去,却也没再跟他计较。
江璃忍着笑,打量她两眼,看着她脸上的疤痕和因为吃饭而放在一旁的菱绮,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
顾南琴惊得身子一仰,带着些异样看他:“干嘛?”
江璃这次没有笑,只是面色仍然温和:“疼吗?”
“不疼,早就结痂了,有什么好疼的。”顾南琴也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情绪起伏了一下,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上次给你的南隋药膏还在用吗?”也不知怎的,江璃这几句话下来,竟跟熟识已久的老友一般。
顾南琴不知道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只觉古怪:“……带着了,偶尔会用。这两日因为赶路,所以没怎么来得及用。”
“要记得常用,生肌药膏停用会有损药效。若是快用完了,我再另配。”江璃闻言倏然一笑,笑得勾魂夺魄。
顾南琴看得呆了呆。
萧子安倒是在旁适时一句“天色已晚,主子该回去歇着了”,便就此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江璃起身送她,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了面不改色的萧子安,而后者则是淡然如常,丝毫未觉这打断两人谈话的举动有何不妥。
顾南琴心中藏着事,也没怎么在意这两人的丁点互动,只是揣着心思去外头寻了一家客栈住下,等着明日再去找清绮和悠然。
可第二日一大早的,顾南琴才刚睁眼,便听见了有人敲门。
懒洋洋地起身一瞧,竟是清绮和悠然。
“是……江丞相找着我们,叫我们今早这时辰来主子所在的客房……”清绮犹犹豫豫地解释。
顾南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这什么鬼神啊?竟连自己的这么点心思也猜得透?还连自己的起床时辰都猜得八九不离十?变态吗?
带着颗郁闷的小心心,顾南琴还是先找清绮和悠然两人稍加了解了一下情况。
几乎和萧子安的回答、以及江璃的说法没什么区别,唯一多了解到的情报便是——南宫青禾在被人栽赃陷害前,似是和一女子有所往来。
顾南琴心内一动。
“我家小姐才刚查出这事儿,便被人弄进了牢里,现在生死未卜,也不知我家小姐的身子,究竟能不能承受这么些日子以来牢里的阴暗潮湿?”悠然苦着张脸,带着哭腔道。
顾南琴又何尝不知这牢里不能长待?可眼下事情棘手得很,若是没能处理得当,只怕不仅救不了青禾,还得把长乐的命也折进去。
“别慌,你家小姐身份毕竟不俗,即便是在牢里,也不会真出什么事。”顾南琴安抚两句,正准备出门准备点行装,就碰见了冬温刚从客栈门口进来。
“主子,这是他给您的。”冬温没有隐瞒,只是伸手递给了顾南琴一小件儿包袱。
顾南琴很快便明白这“他”字说的正是丞相江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