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琴纳闷之下,还是伸手接过,这盒子普普通通,并无多少特别之处。
可一打开,顾南琴便被其内的素色乘云菱绮给惊了个呆。
菱绮本就是织品中的千金难得之物,更别提这素荼色的,更是精品。
瞅着顾南琴一脸讶然的样子,江璃噗哧一笑:“这算不算资助了你银钱?”
“不算,我要现银。”顾南琴嘴上如此说着,其实心内却跟开了花儿似的,捧着这菱绮便不肯撒手,丝毫没有“不食嗟来之食”的气度。
“可这用来干嘛?这大小看上去也不像是可以做衣裳的……”顾南琴忽然有些奇怪,“难不成你要我拿这个做帕子?有点浪费吧?”
江璃只是微笑着做了个覆面的动作:“看你这两日一直带着白巾,应当还是有些在意的。但你的白巾不够柔软,只怕会伤着你的疤痕,所以给你弄来了这个,轻薄些,也不至于勒着你的伤。”
一听这话,顾南琴有些不乐意了:“怎么,还非得让我遮上?我堂堂一国长公主,长得丑又有什么人敢说个不字?”
“是、是。”江璃失笑,却是温柔地伸手摘下了她面上的白巾,细细看了看她的伤痕,面上没有丝毫诧异或是厌恶之色,神色正正经经,语气又带着些心疼,“……不流血了,伤口结痂也还算顺利。这两日还是吃得清淡些,不许得意忘形。”
顾南琴一懵,有些不习惯于对方的亲近之举,可也不知怎么的,竟也没有拒绝,只是愣愣地看着对方查看自己的伤口。
萧子安神色微凛,可看着顾南琴并未多有拒绝之意,便也压下心头怒火,默然不言。
“最近,我得出门一趟。”江璃见着顾南琴此等反应,心中稍有愉悦,却也不得不先以朝堂之事为重,“庆江水患你可听说了?陛下派我前去庆江处理些事情,所以先来知会你一声。”
顾南琴满眼纳闷:你出门便出门好了,跟我说干嘛?
但人家已经说出了口,顾南琴也不好置之不理。尤其是刚刚还收了人家那么贵重的东西。
“那……你一路平安。”闷头闷脑地说了这么一句,顾南琴却差点咬着了舌头:呸呸,怎么说得跟老夫老妻似的。
江璃倒是不介意,反而目光越发柔和:“……好,你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顾南琴:“……”大哥,您这是在养兔子呢?
“听说孝明王给你配了几个会武的侍卫侍女?”江璃倏然将话题引至别处,又凑到顾南琴耳旁,再多嘱咐两句,“……侍女紫璞,你可放心用。”
顾南琴心头一窒。
也就是说,这紫璞是他的人。
但这人分明是孝明王送来的?那么也便是说,他连孝明王那儿都有眼线有人脉?真是可怕,可怕的大尾巴狼。
但他又为何要告知自己呢?是怕自己不敢随便用人?还是觉得自己不会防范他送来的人?怎么想都觉得很可疑,对,可疑。顾南琴美眸一蹙,还是道了“好”。
江璃笑意深深,却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算是作了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