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说就算了。”我的心脏扑通扑桶地狂跳。
如果安琪和乒乓老师一样要我……前一刻还想与安琪再靠近一些的我,又站了起来,想要与他隔开一些。
才站起来,我就被安琪拉了回去。
他躺倒下去,我被他拉着,弓腰伏在他身上,与他对视。
“引力透镜,就是光线在超强引力场中的偏折弯曲现象。光线被扭曲之后,同一个物体就能在强透镜区投射出多个影像。”安琪平静地说,“比如爱因斯坦十字,看上去是四个明亮的星体,其实都是幻象。真正的那个星体,被挡在巨大的引力场背后——它背光的那一面谁也看不到。”
他说得比物理老师还要深奥抽象,我听不懂。
安琪又说:“康榕,人类也一样,都是幻象。你看到的现在的我,也不是真正的我。”
我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那看到的不是你,捏到的是不是你?”
“康榕,你太会破坏气氛了。”安琪无奈笑道,双手搭上我的后腰,“捏到的也不是我。”
“这个不是你的安琪挺可爱的,真的你我看不到捏不到也不可惜。嘿嘿。”我双手反过背后抓着他的手,尽量克制着我的不安,缓缓站直了身体。
我努力无视安琪眼里的失落,硬着头皮扯着:“要观测到那种现象,对望远镜的要求很高吧?”
“我就说你喜欢观星。”安琪懒洋洋地躺着,“望远镜倒不是大问题,我爸就有一架。时机是最难把握的。不过下周末会有一颗行星的引力透镜现象,一起看吧?”
“好。”在我的想象里,这就是这百年一遇的奇观。我再不懂天文,猎奇心也是有的。
“康榕,你还是在躲我。”
又来了……我不是在躲安琪。
相反地,回来之后的他对我似乎有一种吸引力……
可我也不可能告诉他,我懦弱地顺从乒乓老师为他手银的事——那种恶心的感觉我忘不了。
我不是在躲他……我躲的是另一个人的身体带给我的阴影。
“但是你不讨厌我,我知道。”安琪转眼又嬉笑起来,“你躲也没用。你躲不开的,康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