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乞丐流浪汉当过同伴，睡过桥洞，翻过垃圾桶，她发誓，哪怕当一辈子乞丐，也不会再进入那一行。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誓言终究被打破了，而打破誓言的原因，则是一个乞丐同伴因为睡在阴暗潮湿的桥洞下面，得了重感冒，烧到了四十度。

她为了救一个乞丐，区区一个乞丐，不得已冒着寒风，站在路边，笑着招揽客人，最终一个六十多岁的拾荒老人，选择了她，事成之后，小牛只得到了区区一百块钱而已。这一百块钱，她全都给乞丐同伴买了药。

无论是招揽客人，还是为同伴买药的时候，小牛都是笑着的。

可是当乞丐的高烧终于退下，意识逐渐恢复时，小牛却哭了，撕心裂肺的那种。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小牛便盯着红肿的眼睛，悄悄离开了同伴们。她认命了，也不再向上天挣扎，在护城河里把自己洗干净，去了洛华市有名的红灯一条街，正式成为了一个特殊工作者。

因为年轻漂亮，小牛的‘生意’很好，第一个月赚的钱，全都送给了当初一起在桥洞下面抱团取暖的同伴们。

在之后，小牛将所有钱全都积攒起来，多年之后，先是买了一个小户型房子，除了日常花销之外，剩下的所有钱，几乎每个月都会捐出去，用来资助那些生活贫困上不起学的穷学生。

那天晚上将沈柯带回家，帮助沈柯收拾地下室的时候，沈柯发现，这间地下室充满着生活的痕迹，甚至经过精心的处置，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就连床上的被子都异常整洁，就像是那种普通旅馆的白色床上三件套一样。

当时沈柯就很疑惑，一番询问之下才知道，小牛其实经常带那些无家可归的苦命人回家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