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给她倒了杯茶水,连说了几声“夫人息怒”。
伊尔根觉罗氏接过喝了几口茶,抬手抚着胸口,缓解了心头恼火,却依旧气不打一处来,看见面前的和悦怎么看怎么恼火,伸手指着她:“你还真是劣性不改,以往你胡闹惯了,以为你终于懂事了,谁料到你竟然撺掇小六与伊都立私定终身!”
哈?私定终身?!
和悦瞪大眼,不可置信。
“额娘说什么呢?我哪有撺掇六姐和伊都立私定终身?!”声音中满是委屈。
伊尔根觉罗氏更气了,哆嗦着手吩咐王嬷嬷:“把东西给我拿来!”
王嬷嬷依言把那条鞭子拿了过来递给伊尔根觉罗氏。
伊尔根觉罗氏狠狠将鞭子甩在和悦面前,怒斥:“你还有何话说?!”
和悦傻愣愣地瞧着那条鞭子,脑子里一下子从混沌转为清明。
终于明白额娘为何生气了,原来六姐都招了。
只是和悦还是不太理解:“额娘,这也不过是一条鞭子,伊都立以前没少给我们姐妹送礼物,您都没说什么,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还犟嘴!”伊尔根觉罗氏脑仁隐隐做疼,硬是压下了怒火,伸手揉了揉眉心。
顿了一会儿,伊尔根觉罗氏深吸口气,抬眼看她:“额娘没说不许伊都立送这些小玩意儿,只是你们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如何能与外男私定终身?!你别告诉额娘你没与小六说那些……那些不知廉耻的话!”
什么不知廉耻的话?不过是伊都立喜欢六姐的话罢了。
和悦真没觉得有什么,认为额娘太过小题大做。
“不过是几句话罢了,也没有那样无法接受吧?怎么能说是私定终身呢?”和悦不甘心地小声咕哝。
“你还嘴硬!”伊尔根觉罗氏抄起茶杯就砸到了地上。
“啪”地一声脆响在耳边响起,和悦吓得身子一缩,噤若寒蝉。
似乎随着这一砸,心里的怒火宣泄了许多,伊尔根觉罗氏渐渐平息了怒火,食指指向和悦:“你给我起来!”
和悦抬眼偷瞟了额娘一眼,见她面色恢复了平静,只是面色依旧紧绷,听话地站起身。
在王嬷嬷搬来一张锦杌后,和悦瞄了眼额娘严肃的脸,悄悄地挪到锦杌上坐了下来。
过了许久,和悦见额娘始终不开口,试探着开口:“额娘,您看,再过半年就要选秀了,伊都立好歹是与我和六姐一同长大,知根知底,岂不要比那不认识的人要可靠许多?若非伊都立承认了对六姐的心思,我也不会帮他,如果伊都立真能劝的了舅母,六姐将来落了选,嫁给了伊都立那岂不是美事一桩?您和阿玛也都放心了。再说了这件事也没有别人知道,只是递了几句话而言,也扯不到什么闺誉上边吧。”
“你懂什么!”伊尔根觉罗氏怒斥。
和悦撇撇嘴,不再言语。
伊尔根觉罗氏看她那样,简直恨不得撬开她的脑袋好好看看都长了些什么东西。
“你可知小六今日与额娘说了什么?”伊尔根觉罗氏尽量平心静气地说着话。
和悦诧异抬眸,看向额娘,满是困惑。
“小六口口声声不选秀了,非要嫁那伊都立不可,你听听这话!这是她一个女孩子该说的吗?选秀是她不想选就不选的?若是让人听了去,我们家岂不是死罪?!即便没这层关系,乌云珠也绝不会允许小六进伊尔根觉罗氏的门,之前额娘不是没与你舅舅和舅母说过,还不是让人给拒绝了?小六这是上赶子去给你阿玛丢人啊!你们是阿玛和额娘的心头肉,额娘如何忍心让你们去给人家欺负?让人家再次当着你六姐的面拒绝一次?你不劝着些小六便罢了,还撺掇着小六去犯错,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和悦微微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