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波洛家的牧场,就在流经皮尔巴拉力拓大矿区的特纳河上游,离最近的矿山只有15英里。
他的父亲还好,对周围发生的巨变淡然相看,波洛可就按捺不住愈来愈躁动的心了。
1968年,从珀斯中学毕业后,他放弃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撺掇着父亲用多年积蓄买下了自家以及周围几家老朋友家牧场的勘探权,组建了一家私人矿业公司,投身到寻找铁矿的艰苦劳作中去。
经过3年的艰苦勘探,直到1971年的冬天到来,他们仍然没有在浅层地表找到矿脉,然而首批募集的23万澳元资金却已宣告枯竭。
父亲及他的老朋友们不愿意再投资,波洛不得不通过杰姆斯家的关系,远渡重洋跑到美国来,继续为他的那家矿业公司筹资。
“可以去你公司看看吗?”张恒看着这个即将22岁的澳洲青年,心情很复杂,对方身上有某种东西深深打动了他。
波洛愣了下,坦诚道:“其实我在道尔文公司只是挂名而已,去年12月份刚到洛杉矶的时候,我就同老板谈好,我一边学习金融业知识,一边推广我的债券,公司不支付薪水,如果我有成果,还要拿走一部分提成。”
张恒点点头:“冒昧问下,你来洛杉矶一年,卖出去多少债券了?”
波洛神情尴尬:“一共2.92万美金。”
“那你手上的资金还剩下多少?”
“2.16万美金。”波洛脸红了,声音低沉,“我是空手来美国的,租房,穿衣,吃饭,出行,交际,都得花钱......”
“少一,帮我去买包烟。”张恒掏出钱包递给白少一,白少一愣了下,随即点头,接过钱包起身出去,门外传来了他同侍女的轻声交谈。
张恒满意地转过头来看着波洛,“你认为你的矿业公司还需要多少资金,才能找到你预想中的铁矿?”
“15万美金,不,10万就够了!”波洛惊喜地盯着他,“你,你想......”
“不,不,波洛,你想多了。”张恒微笑摆手,波洛绽开的眉眼瞬间萎缩下来。
张恒没有管他,继续说道:“我想了解下你对金融行业的掌握情况。”
波洛挺起胸膛自信道:“在道尔文公司的一年学习,我基本掌握了现代金融相关知识,也亲身涉足过股票、债券以及期货期权市场。”
“道尔文拥有期货交易席位?”
“没有,公司分享其他公司的交易席位。”
这时白少一开门进来,把钱包和烟交给张恒,对他微微点头。
张恒给波洛发了根烟,点燃抽了一口,摇摇头,按灭在烟缸中,波洛连忙照做,张恒笑笑:“我想雇佣你作为我的专职经纪人,负责一次期货操作,你接不接受?”
波洛思考了会,问道:“能冒昧问下,大概有多少资金量吗?”
“40万美金,这次顺利的话,以后还会增加。”
“我答应!”波洛兴奋地答道,“不过有件事我得事先声明,我还是要以道尔文公司经纪人的名义同你签署合同,你放心,不会多收佣金的。”
张恒饶有深意看着他,“道尔文没有交易席位,你完全可以独立做这笔业务,这笔佣金就都是你的。”
“老板当年看在杰姆斯的面子上收留我这个中学毕业生当实习生,给我机会学习了一年的知识,我还没有给公司创造多少绩效,不能就这样离开。”波洛淡淡说道。
“好!”张恒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朝外面走去,“跟我回酒店,我们详细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