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就是纸老虎……”她伸直手臂去戳他脸颊,“原以为铁板一块,实际让我轻而易举就拿下了。”
“嗯,”傅聿城一本正经,“反正从天津大半夜跑去北京求和的那人不是你。”
“我不是去求和!”梁芙爬起来,坐直身体瞧着他时,又没那么气焰嚣张了,“……我是去跟你绝交的。”
“哦?”傅聿城很是不以为然。
“真的真的,那时候我想,你要是再不原谅我,我就跟你绝交。”
傅聿城揶揄,“你多烫我两下我就原谅你了。”
“不是没烫着吗,你可真小气。”
傅聿城微一挑眉,“你很会倒打一耙。”
梁芙还要争辩,他钳着她手臂,低下头去将她嘴堵住,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将人松开,笑得极其恶劣。
这公寓里一应软装都是新的,很多墨绿色元素,拿黄铜做点缀的复古风格。多数玩意儿都是梁芙自己选的,她忍不住拉着傅聿城参观,不无得意地挨个介绍。
等介绍到卧室,她将傅聿城按在角落墨绿色皮质沙发上坐下,抬手拧亮旁边的落地灯,“这沙发舒不舒服?”
傅聿城“嗯”了一声,借着落地灯的光去瞧,她白净的两颊让喜悦情绪染上天然的酡色,明亮双眸似个明晃晃的勾、引。
傅聿城捉着她手臂一拽,她脚下绊着地毯,径直往前一栽,腰被人适时一搂,借了点力,整个人不偏不倚地坐在了傅聿城腿上。
梁芙呼吸一顿,有点呆住了。静了片刻,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人似一段芦苇弯下腰去,捧着傅聿城的脑袋,送上一个吻。
那窗户隔音效果应是极好,窗外风声一点儿也听不见。
兴许中央空调打得太高了,人热出一身的汗。夜该深了。一小时过去,他们对对方身体的每个细节了如指掌,就差最后一步。
傅聿城去地上翻衣服口袋找烟,点燃的时候,梁芙从被里伸出羊脂玉般的手臂,伸手去夺。她趴在床沿上,抽着烟,脚跟傅聿城的还缠在一起。
梁芙抽着咳嗽起来,傅聿城夺回来,“让你还抢。”
梁芙满头乌发散在绸缎的面料上,像一段潋滟的流水。傅聿城把她头发捞在手里,在指上绕上一圈。
梁芙笑看着他,“……傅聿城,你不是非得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她无法将邀请的话说得更直白了。
傅聿手拿远了,怕烟灰落下将人烫着。他低头看她,沉默之中,目光渐深,渐有了别的意味。
梁芙从这静默里觉出几分忐忑,她人坐起来,抬手指去碰他的脸。
手指让他捉住,很用力攥入手中。他低头时,睫毛落下的阴影遮住眼,总显出三分悒郁,像一种深入灵魂的特质,药石无医一样。
傅聿城转过眼看她,眸底深处几分自厌,随即让他用孟浪掩盖。
他把她手捉过来在自己嘴唇上一碰,把话说得像个没正形的纨绔:“好吃的东西,不舍得一次吃完。”
梁芙脸热,手抽回来,轻往他额头轻拍了一巴掌,“……懒得理你!我去洗澡了。”
等梁芙离开房间,傅聿城脸上笑意渐淡。
他起身,脚踩地毯上,拾起衣服穿上,打开了窗户,寒风立时将屋里混着香薰的暖空气卷得一干二净。
他倚着窗户,吹了一会儿冷风,赤着脚去外面找人。
梁芙新买的浴衣也幼稚,奶牛图案,还带个带牛角的帽子。她往肩上披了一块浴巾,湿头发散下来,赤着脚站在冰箱前面找吃的。
傅聿城抱臂看着她,也没出声。她翻到一杯酸奶,转身差点吓一跳,“你走路没声吗?”
“大半夜还偷吃?”
梁芙“哼”一声,自己去餐桌上坐下,揭了盖子,拿小勺舀着往嘴里送。
傅聿城往她身旁椅子上一坐,手臂搭在她腰侧,转头道:“喂我一口。”
“你自己不会去拿哦。”
傅聿城笑了声,“生气了?”
梁芙不承认也不否认。
傅聿城把桌面上搁着的一只小碟子拿过来抖烟灰,“梁芙。”他连名带姓叫她,语气比平日严肃。
梁芙顿了一下,手上动作一缓。
“有些事,我还没告诉你。”
梁芙愣了一下,片刻惊讶道:“莫非,你……”
傅聿城一眼瞪过去。
梁芙低声笑,是了,哪可能,她亲手摸过。
梁芙耐心等着,然而过了半晌,傅聿城垂下头,盯着手里的烟,目光更深。他似在挣扎,话说不出口。
梁芙舀一勺酸奶送到他嘴边,等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张嘴,却又立马转个弯再送进自己口中。
她笑说:“等你愿意,你告诉我,可这句话你别说了……”她看着傅聿城,总觉他眼底那点深重的灰烬之色即将漫出来。他必然曾日夜受煎熬,虽然她不知道困扰他的究竟是什么,“……我不会对你失望。”
她探过头去,亲吻他有些干燥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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