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氏一副关切的表情说,“听说程老太医来了,还特意来瞧大小姐,可是大小姐有什么不适?”的时候,洪幼娘忙笑着回道:“让太太费心了,大小姐一切都好,程老太医是来给姐姐问诊的,且是寻常的诊脉,并没有什么不妥。”
袁氏挑眉,故意抬头看了看高悬的日头,道:“哦,是这样呀,呵呵,看来是我听错了。不过,这都巳正(10:00)了,大小姐怎么还不起来?我可是听说咱们大小姐已经开始练习书法了,每日清晨都要苦练好几个时辰呢!”
为此,谢嘉树不知在她面前炫耀了多少次,话里话外还提醒她,不要太娇惯谢向意了,小孩子该学习的时候就该让她们学习什么的。
每每袁氏都被气得不轻,偏又有火发不出来。毕竟谢嘉树是谢向意的父亲,父亲关心儿女的成长,也是常理。说破大天去,他也是一片好心。
可袁氏最不愿要的就是这种‘好心’:每次都先把谢向晚夸奖一通,然后再隐晦的暗示,人家只比谢向意大一岁却都这般了,谢向意也要努力向姐姐学习才是。
学习?学习个p呀,她的向意已经很出色了,好不好?为什么事事都要拿来跟谢向晚相比?
难道谢嘉树忘了,谢向晚比谢向意足足大了一岁多呢,这个差距对于成年人来说没什么,可对于两个只有两三岁的孩子而言,却是她们三分之一、乃至一半的‘人生’呀。
想起这些,袁氏的好心情瞬间消失,语气也有些酸的说道:“难不成这些都是假的不成?或是大小姐今儿偷懒了,不想练习?”哼,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不就是生辰好、长得又齐整些,竟被洪氏吹嘘成了小神童,真是可笑!
洪幼娘笑容不变,仍然用轻柔的语气说道:“太太有所不知,昨日是大小姐生辰,姐夫疼惜大小姐小小年纪就这般努力,当场发话,让大小姐歇息两日,待过完二月,再用功不迟。”
说着,洪幼娘还故意挑衅的看了袁氏一眼,“当然,太太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姐夫。”
袁氏被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心情更不爽,看向洪幼娘的目光也有些不善,“洪二小姐说笑了,你是客,亦是姐姐的亲妹,怎会说谎骗人?不过,我人都来了,总要去看看大小姐,省得日后有人说我不关心晚辈呢。”
洪幼娘却不接这个话茬,而是故意转移话题道:“太太有心了,难怪姐姐常常称赞太太不但才貌双全,还温柔善良,是个高贵、美好的女子呢。对了,姐姐还曾说过太太学识渊博,尤善算经,我正巧有几道难题想请教太太,不知太太可否赐教?”
袁氏一怔,旋即推辞道:“算术不过是小技,且我也只是略懂,谈不上什么精通。还是——”探病要紧。
洪幼娘却不等她说完,苦着脸,略带哀婉的说道:“我知道,太太是个尊贵的人儿,而我却只是个卑贱的庶女,您看不起我也是正常。呜呜,您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我不会怪您……”
说着让人放心的话,洪幼娘却摆出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架势,站在袁氏耳边嘤嘤的啜泣着,瞧她那模样,大有你不答应我,我就哭死给你看的架势。
袁氏无语,最后更是在洪幼娘的哭声中落荒而逃,而洪幼娘却还不罢休,以‘送客’为名,一边哭一边将袁氏直接‘送’回了西苑。
亲眼看着袁氏进了西苑的大门,洪幼娘才捏着帕子顿住脚步,而后一收眼泪,淡淡的说道:“走吧,咱们回去吧!”
相信经过她这么一闹腾,袁氏也没了找洪元娘母女麻烦的兴致,就算她想继续,估计也要转换一下心情吧,这样一来,也就赢得了时间。
唉,希望谢向晚能争气一些,快些苏醒过来。
被洪幼娘念叨的谢向晚,此刻正陷入一幕幕如梦似幻的场景中,那些画面清晰又遥远,极大的挑战着小丫头的心理承受底线……
ps:那啥,小小剧透一下,谢向晚是女主哦,还请亲们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