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急忙都转身去看,立即就纷纷闪躲开来,给出声者让出一条路来。
一木大师和紫霞道姑闻声都是相识一望,面色很是不好看。
只见走出一人,三十左右年纪,手中拿有一根翠绿小棒,身背九色布袋,蓬头垢面,浑身上下奇臭无比,一身破烂衣服如烂絮般仅能遮丑,一只裤腿高高挽起,另一只竟然从半截消失不见,却豁然露出一只毛茸茸粗毛大腿来。
他一边看着纷纷闪躲开自己的众人,一边不停在身上挠着痒痒,正走着,就突然止步,从身上捏起一只肥大的虱子来,毫不犹豫就送入口中大嚼起来,口中还连声说道:“好香,好肥!”
众人看他如此之举,都嫌弃的掩住嘴鼻。
有些口软之人,见他竟然吃自己身上的虱子,一时忍受不住,就俯身哇哇吐了起来。立时就引得更多的人急忙闪开身形,顿时,人群之中骚乱不已。
那人却对自己所引起的骚乱,面不红,心不跳,一路走走停停,不时从自己身上捏出更多虱子来,短短二三十步远的路程之上,只听得他嘴中噼噼啪啪咬个不停,眨眼之间就走到一木和紫霞道姑面前,也不打招呼,径直就走到躺在地上的黄兴跟前,伸出脚去,照着装晕的黄兴屁股就是狠狠一脚。
黄兴“噢”的一声惨痛出声,屁股火辣辣疼痛难忍,再也无法装晕,只得圆睁双眼,艰难从地上想要爬起,却被那人用穿着一只剩了脚后跟的右脚踏在腰部,痛的再也动弹不得了。
“哼,我早就料到,此次,你们丐帮肯定不会按兵不动!只是没想到,你身为丐帮帮主,竟然会亲自出马?鹤冲天,你们丐帮也太过于心急了吧?”
紫霞道姑鄙夷的看着那漫不经心用脚踏住黄兴,双眼却盯着那依然闭目养神的白不凡,扬声说道。
那鹤冲天看着白不凡许久之后,这才恍如醒过来般,回过头来,扬眉看着紫霞道姑问道:“刚才,难道是你开口对我说话了吗?我怎么没有听到半句,只是听得好像有只苍蝇从我耳边嗡嗡飞过?”
围着的众人一听,立时都哈哈大笑,再看那紫霞道姑,此时面色发青,急忙都掩住嘴巴,不敢再笑出声来。
“鹤冲天,你不要口出诳语!老身此次出山前来……”
“不就是为了那宝物吗!但凡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又何必强调突出?
今天前来的诸位,试问哪个不是为了它才来的?
有没有,有没有今日只是过来看个热闹的?举个手,让我看看!”
谁承想,紫霞道姑话还未说完,那鹤冲天就笑着打断,煞有其事的叉腰盯着众人,团团转着,用手一一指着众人,大声问道。
众人看他虽然脸上带着笑容,眼中却不经意间滑过一丝寒意,大家都纷纷扭过头去,装作没有听见,一时之间,在场的几十个人竟然全都鸦雀无声,静寂一片。
鹤冲天摇头晃脑的团团转着,又看了一圈,见没有人言语,就嘻嘻一笑,放下脚来,照着黄兴的屁股又是狠狠一脚,踢得那黄兴惨叫一声,用手捂住负痛的臀部,龇牙咧嘴直抽冷气。
一木大师见状,正要出言相劝,谁知那鹤冲天突然语锋一转,厉声喝问黄兴道:“你快说,是否是那前任督抚许德庸与金人联手设下此计,放出话来,说是那逢不时的去处你已经获得线索,好借机让我们中原各大门派出动,为那所谓宝物自相残杀,以此来削弱我们武林人士的力量?”
众人听得他突然有此一问,都大吃一惊,连那正自打坐养神的白不凡也不觉睁开了双眼,急忙去看地上黄兴脸色,果然,见到他脸色一阵发青,一阵发白,心中连声叫道:“我自诩聪明,却也着了这个人的道道!今日真是栽倒在了阴沟里了!”
一木大师和紫霞道姑见那黄兴此时表现,明显暴露出鹤冲天所说不假,不由得都面上一红,低下头去。
“各位兄弟,要说这江湖之上最为穷困潦倒的帮派,那没有人敢和我们丐帮来比!但,要说这江湖之上最为讲求看破名利钱财的,就更没有谁敢和我们丐帮一较高下了!
今日,我只是前来阻止各位兄弟,切莫为了蝇头小利就中了金狗和卖国贼的圈套,搞得自相残杀,却正中对方下怀啊!”
众人立时清醒,群情激奋,纷纷振臂,高声喊道:“丐帮义薄云天,今日所幸有鹤帮主及时挑明奸人阴谋,我等才能保住性命和声誉,谢谢鹤帮主!”
鹤冲天双手抱拳,团团作揖,朗声说道:“既然已经知道对方诡计,大家何不快些散去,免得被别人看到,留下话柄?”
众人闻听此言,都急忙抱拳与他别过。
那一木大师和紫霞道姑羞愧不已,也不礼让,各自率领自家门人,一阵风般快速离去。
立时,刚刚还喧闹一片的地方,此时就只剩下了犹自打坐的白不凡、躺在地上的黄兴和那嘻嘻笑着,看着两人的鹤冲天了。
“老兄,你如果不在三个时辰之内赶到军营,去救出你那心上之人红烟玉,恐怕,过了今晚,你今生今世,就再也无法见到她了!”
他突然出声,笑嘻嘻的对白不凡说道。
白不凡一惊,跃身而起,紧张问道:“你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