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头,站在她身旁的阿季便低下头去,陆太后似是冲着她耳边吩咐了两句,只是因为锣鼓声太响,百合并没有听到。
阿季离开了陆太后身侧,半刻钟后便回来了,低垂着头,表情虽然平静,可那双眼中却又似带着什么东西,她俯身在陆太后耳边了两句,陆太后当时搁在腹处交握的双手一下子把裙摆都撰紧了,百合因为是贵妃,坐在陆太后身旁另一侧,除了永明帝之外,便是她离陆太后最近,将这一个细节看得清清楚楚的,看来宫里应该是出事儿了。
等到一出四郎探母唱完时,陆太后嘴角含笑,眼神却阴冷,她这会儿已经调适了过来,并没有像刚刚那样的失态,可是神情却并不自然,嘴角边微笑的角度都显得尤为的僵硬。台上唱戏的人依次退下,永明帝才回来,百合一眼就看到他换了身常服,头发都还带着水气,陆太后转头看了过去,目光如刃,轻言细语:
“皇上可是来得晚了,一出好戏可都唱完了。”永明帝听她话,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咳了两声:“若是太后喜欢,不如再听一回。”
“不了,哀家今日也是有些乏了,皇上若是兴致佳,不妨好好听听,这四郎探母当真也是不错的。”这话像是一语双关般,没等众人品过味来,陆太后完,手伸了出去:“阿季,扶哀家回去。”她站起身来,众人都有些莫名,也不知太后怎么突然要回宫去,德妃与贤妃也都十分莫名,只是永明帝在,没有人敢开口相问。
陆太后身后站着的苏荷下意识的转头朝百合看去,显然对于陆太后的心事也并不如何了解的样子。永明帝眉头紧皱着,看陆太后由阿季扶着离开,嘴角紧紧抿起,浑身仿佛一瞬间便布满了寒意。
这太后今日圣寿,是主角都走了,其余人等留下来也没了个意思,再加上皇帝好像兴致也不佳,陆太后走了不久,他也是一甩袖子便离开,余下百合等人面面相觑。这阳春社唱得确实不错,武生、旦角也都极有灵性,可是对于妃嫔们来,没有什么比借机引起皇上注意更重要的事儿了,这永明帝与陆太后一走,好好的一出戏便也都散了。
今夜本来正该热闹的时候,收场却早。百合乘坐辇回到咸福宫时,打探消息的诗情回来了,进来便向百合叩头:“娘娘,皇上幸了今夜唱杜丽娘的花旦,如今已经在宫里安置下了。”百合原本坐在梳妆台前正取着钗鬓,一听这话,她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影子,便微微的笑了起来。
恐怕永明帝幸了人,陆太后是第一个知晓的,所以在当时才是那样一副隐忍不住的语气,她在这边听四郎探母,永明帝则在那头夜探戏班儿,并睡了女人,陆太后若真是太后,恐怕今日也被永明帝给的这个耳光打得不轻,太后生辰当日,皇帝没有陪着,反倒是在睡女人。而最重要的,是陆太后与永明帝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她还为永明帝怀着孩子,可惜像永明帝这样的君王,又哪儿有不偷腥的。
最重要的,这阳春社还是陆太后自己了名要召进宫的,那唱杜丽娘的花旦也是为陆太后之前唱牡丹亭的,可真是一出好戏,难怪陆太后绷不住了。
想到陆太后今夜那张脸,百合嘴角勾起,诗情也是难掩一脸的欢喜:“娘娘果然料事如神。”
宫中就没有秘密,这一宿皇帝幸了外头来的野媚子一事儿在各宫之间都传开了,也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陆太后被打了这样一个脸,自然是不依的,第二日永明帝便去了凤鸣殿请罪,事后的结果是阳春社的那女子既然已经是皇上的人,自然不能再出宫了,可若是给这样一个女人记了档,陆太后心中也是不依的,这事儿最后的结果就是这女子被皇帝幸了之事儿不记档,赐了个采女的卑微身份,留在了宫里。
贤妃来到百合这边起此事时,还气得不能自己:“姐姐可是没瞧见她那狐媚样儿,妆得跟什么似的,果然脱不了戏子下九流的命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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